热比娅访问新西兰

我并不是很熟悉新疆,对这位叫热比娅的人也不如达赖熟悉。作为一个懒人,我有个习惯,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否则如果我要花三十分钟以上的时间到达一地,我就对其没有兴趣了。不过正好,昨天晚上热比娅在奥克兰的演讲离我很近,晚饭之后散步过去听听她说了什么。

这次访问是新西兰绿党和大赦国际合作邀请的,和政府无关。据我的理解,今天她虽然会在惠灵顿会见一些不同党派的国会议员,但那是个人的自由选择。在昨天晚上的演讲上,只出现了绿党的一名议员Keith Locke和大赦国际的负责人。这两位一直使用“新疆自治区”这个词而不是“东土耳其斯坦”,据大赦国际的负责人说,大赦国际支持良心犯,但不介入主权争议。

我不太想对这事本身发表意见,顺手牵走了一份她的演讲稿,因此我仅把我认为本博读者可能会感兴趣的内容原话翻译一遍,并不代表我反对或者赞同她的说法。

  • 只有共产党真正尊重和遵守宪法和自治区法律,东土耳其斯坦才可能有和谐社会。
  • 汉族人和维吾尔族人的民族关系已经降到了近几十年的最低点。重返和平和稳定的首要条件应该是中国政府承认新疆现在有严重的问题。
  • 如果我们能从新疆和西藏的骚乱中学到什么,那么就是中国政府没有解决非汉族民族不断被边缘化的好方法了 —— 除了无休止的镇压。
  • 我已经准备好了和中国政府讨论如何解决过去60年来在(少数民族)政策上的失败,以及如何进行政治改革。
  • 现在是中国政府进行改革,解决其失败政策问题的时候了。这不仅仅是对于东土耳其斯坦和新疆来说,而是整个中国。中国应该开始接受人权,自由和民主,成为一个在国际社会中受尊敬的成员。维吾尔族,藏族,汉族和在中国的其他民族被共产党政府压迫太久了,现在是抚平伤口与互相和解的时候了。

那些受的什么歧视之类的我就懒得翻了,例如招工只招汉族之类的。

后面的问答时间中我比较感兴趣的两个问题都有人问了。一是她对“东土耳其斯坦”这个词的看法,她的回答是这是一个本民族对自己家园的历史名称 —— 不知道有没有研究这方面的同学或者维族人证实一下,我不知道这个问题。

另一个当然是她究竟想要追求什么,独立还是自治?她的回答是,“self-determination”,自决权。

我真正想说的是爱国青年和我党的配合。虽然我以前就知道一些,不过昨晚亲眼所见,还是有些感想。

我党有个很不好的趋势,裆越不喜欢谁,谁就越红。我倒不认为这是外国人傻(那种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对方都是“不明真相的群众”的人才是要么和党一样居心不良,要么智商有问题),中国人也有这样的习惯, 例如如果发现一个网站被GFW封锁,或者被Google提示是敏感词,我想很多人都会翻墙,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敏感。

其实热比娅原本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人物,我相信很多人在7月的那次事件之前更不太可能了解“世维会”是什么。她和她的那个纪录片,我觉得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党主动去捧红的 —— 谁说中国人需要诺贝尔奖?我们自己就颁发两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奖项:GFW’s Web Choice Award 和 Chinese Government Recommended Award。

这种现象的产生,用一句闽南话说,和我党的鸭霸习气是分不开的。当恶霸并不是没有用,但作用只限于自己的地盘内。在自己的地盘外,至少也要装模作样一下,装作自己是客人吧?明明没有决定权,却还要像小孩一样大耍脾气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昨天晚上的演讲原本是在奥克兰大学的一间教室,大学因为压力被迫取消了活动 —— 后来主持人才发现,若不是换了新场地,奥克兰大学的教室根本就装不下那么多人。

不过我觉得我党捧谁谁红这种现象,很大一部分责任要归咎于爱国青年的随地吐痰。自己倒是爽了,“爱国”了,可现实意义除了能够在朋友面前吹嘘两下,或者像那些做得更绝的,给自己捞点好处,对事情本身只有坏处。昨天晚上目测最多只有300人在场,对于新西兰大众来说,这完全是小众聚会,能造成什么影响?如果不弄点抗 议之类的东西出来,英文媒体我觉得就不会像对待达赖喇嘛那样产生多大的兴趣。

首先是这些人对言论自由的幼稚理解,言论自由不是在一个正式场合上撒泼,大吼大叫,打断别人说话的理由,以言论自由做挡箭牌真的只有让人觉得这群人极度无知。不过主持演讲的Keith Locke我觉得还是做得比较公道的,问答时间把第一个问题给了在吼叫的那几个。

这就到了第二个问题,这些人在国外上大学,难道就培养不出一点独立思考和分析的能力?问的那几个问题,少数民族受优惠啊什么的,很明显就是官方常用的论据和观点,不管这些论据究竟对不对,对方是出来混的,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学生们自以为“无可辩驳”的问题?其中有个学生说热比娅在给新西兰人洗脑,其实看这些人问的问题,就知道真正被洗脑的人是谁了。

昨天晚上电视一台对此的报道中,有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 —— 这是一个人人都在说,但没有人在听的“讨论”。至于这种讨论能帮谁,就不用说了。

绵延万里,横跨大洋的防火长城

当然,标题里的防火长城是指广义的防火长城。

奥克兰大学学生会的免费刊物Craccum是一本很有意思的杂志。对于我们老年人来说,这是了解年轻人想法和爱好的一个好窗口。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年轻人的爱好,这本杂志偶尔还会出现一些很强大的爆料,例如把讲师发给学生的侮辱信原文照发

最近又出事了。这个星期的Craccum被一群中国学生有组织的搬运,起因是因为杂志后半部有大概1/81/4版的“法~轮~功~广告”

对于这些学生的观点,我表示万分支持,法~轮~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而很多人却认为那是一个好东西。我平日里常常利用各种组织,说服周围对法~轮~功~有好感的朋友,法~轮~功~是一个政治组织,不是宗教组织。

不过我要说的是,在法~轮~功~被新西兰政府取缔之前,它在新西兰是合法的组织。这个组织理应拥有我们每一个居住学习在这个国家的人们所拥有的权利,而这,包括自由表达自己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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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讲师因为不愿宽限学生作业时间而被开除

至少现在看上去是这样的。
根据新西兰先驱报的报道,Paul Buchanan,来自奥克兰大学的一位讲师,因为拒绝延长一位学生交作业的期限并且给学生回复了一封措辞强硬(至少我觉得带有人身侮辱)的信,而被校方开除。

Herald的原文在这里

有一部分很重要的内容,不知何故,没有出现在先驱报这篇报道中。

根据今天奥克兰大学学生会杂志Craccum的报道。涉入事件的是一名来自阿联酋的国际留学生。因为父亲去世,他写信告诉讲师说不能按时完成作业。

几乎所有新西兰全国统一考试都类似的规定:当遇到家庭不幸等事件时,参加考试的学生是可以享受优惠的:从直接加分到阅卷标准上特别照顾。

至少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几乎是无法拒绝的理由。失去亲人的痛苦谁都知道,而且要恢复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回到正常状态的。而且这位学生还提供了医院证明,证明其所言不假——更何况,谁会拿自己的亲人开玩笑?

我手上没有那位讲师回复学生信件的电子版全文,但我看过印刷出的内容。讲师的态度只能用一个词:令人震惊。对一般人还好,对一位刚刚失去自己亲人的学生来说,如果是我,我肯定能做出更过激的事情。

而 且相当奇特的是,原信末尾还来了一句,印象中大概是这样的:“Are you ******(lecturer’s name)’s student? That explains a lot of things” (你是不是XXXX老师的学生?是的话就不难理解了。)

涉入事件的那位老师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当老师最尴尬的事情无非就是如此了,和另一位老师产生矛盾,而且还通过这样的形式公开了出来。

但这也说明了被开除的讲师是多么的幼稚。

后来他自己也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根据先驱报的报道说,这位讲师在不到一天之内就给那位学生发了道歉信。

根据我的猜测,那封被媒体形容为”Angry Email”的信件应该是在这位讲师心理状态极差的情况下发出的。而老师们都应该知道,把自己的情绪带入教学和与学生的交流中是极不恰当的,也是当老师的大忌。

这位讲师据说是新西兰安全事务的专家,长期出现在媒体上作为客串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