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 Albert 选区补选【2】

和预期的一样,国家党选择了韩裔议员Melissa Lee 参加补选。她出生在韩国,到新西兰之后做过20年以上的记者。我们最熟悉的部分可能是她在Asia Downunder 节目任职的那段时间。她的简历可以在国家党的网站上找到

但这次补选有一个问题,补选是没有政党票的,地区议员本应该对地区非常了解,为选区选民而不是政党说话,但这次选举已经变得相当政党化了。迄今为止我还没看到两大党的主要参选人对地区事务有什么看法,不过问题是,这又不是全国选举,选民是会依据候选人在地区事务上的立场投票。对选区外的人,本区的问题可能了解不多,因此介绍一下:

  • 20号高速

20号高速连接16号高速的最后一段迟迟不能完工,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Helen Clark。她在任时曾经说过一句很著名的话,“他们要修高速,就从我身上修过去”。当然对于一个一般议员,这样说话还是需要点胆量的,但这个选区议员可是总理,她都说不了,谁还敢动。

这条高速延伸到Mt Roskill的线路听说已经竣工了,最后的一截迟早会开工。计划中的20号高速会直接横穿整个选区,因此造成的影响面积会相当大。地区居民大多倾向于反对高速公路,因此候选者有没有Helen老大姐的那种胆量至关重要。

  • St Lukes Shopping Mall 扩展计划

我对这个不太熟悉,但搜索了一下,据说如果计划实施,St Lukes将会超过Sylvia Park,成为全国最大的购物中心,因此可以想象这个计划的规模,和对周边社区造成的影响。

  • Town Centres/社区中心

开个玩笑说,我觉得工党的David Shearer在这方面会很有优势,他是管理难民营的,而选区内部分社区的中心地域现在就像个难民营。给我印象最深的是Avondale,那地方恐怕几十年都没变过了,涂鸦,破坏……整个地区看上去都缺乏发展,但奥克兰市议会这几年仿佛只对Avondale有兴趣,但就算有相关政策存在,那地方还是老样子。

  • 奥克兰政体改革

如果这个话题在6月选举时还没有结束,那么这次补选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被看作是奥克兰地区对该改革的一次民意测验,不过对政府不利,因为现在的趋势的是反对该改革,认为奥克兰市民被忽略的人越来越多。

Mt Albert 选区补选

新西兰前总理Helen Clark, Mt Albert选区议员已经就任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总干事,她的离开导致选区议员位置空缺,因此补选已经定于今年6月13日举行。补选通常不会引起选区外公众的兴趣,但Mt Albert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选区,工党的传统安全选区,前总理的选区,而且也是大选之后的第一个真正民意测试,因此引起了广泛关注。这也是我所在的选区,因此本博将会持续跟踪消息。

Mt Albert 选区比较稳定,60年来一直是工党的席位,而且六十年来只选出了三名议员,Helen Clark在议会代表了这个地区27年,而之前的Warren Freer代表该议席31年。在历史上,该选区一直被认为是城市选区里3M选区(Manukau, Manurewa, Mangere)之外的最安全选区,比工党的家乡,West Coast更加安全。

但这并不意味着国家党没有机会,特别是在其刚刚赢得选举的情况下不到一年的情况下还有乘胜追击的机会,为自己在议会里增加一个席位。在上一次选举中,Helen Clark虽然在工党溃败的情况下依然能够以60%的得票率(国家党对手30%)连任,但那在很大一方面要归功于Clark的个人魅力 —— 在政党票方面,两大党的差距只有7%。如果在对左翼不利的情况下参选,两大党之间的差异究竟有多少,选举之前不好评论。

工党所面临的挑战不仅来自于右翼,更左的绿党也在试图挑战工党。绿党已经确认派出其党魁,Russell Norman参选。对于这个举措,我的解读就是故意来分工党票的。在工党执政的9年当中,绿党和工党和之间的关系总是……很难用个比喻来描述,双方都需要彼此,但都不能靠太近,因为绿党的极左翼倾向会拉垮工党政府,导致其失去支持率。但绿党除了工党,也没什么合作伙伴了,所以就像一个……怨妇?一样,人家不想和她有亲密关系,但她却只有工党一个地方可以依靠。因此如果能够成功分走工党那个票,绿党就已经胜利了 —— 告诉对方自己是不能忽略的。

但最后的胜出者,如果没有意外,应该还是两大党所提名的候选人。国家党将会在明天公布提名,我预计是韩国裔的Melissa Lee,明天再说,但今天下午,工党已经公布了其候选人:David Shearer,也是外界猜测Phil Goff所最支持的候选人。

我从未见过这个名字,不过他看上去是工党内一名非常特殊的人物。根据他自己CV的介绍(PDF)曾经是现任Phil Goff的外交事务顾问(Phil Goff是当时的外交部长),在此之后,他任职于联合国难民署,关注于国际援助方面的事务,最引起注意的是他曾经是联合国在伊拉克/伊朗活动的副专员

不过这还不止。虽然就上面的介绍看来,Shearer是个典型的工党人士——追求社会正义。但CV里并没有告诉你全部,他在工党的主要政策,私有化方面的立场是有疑问的。最主要的一点是,他曾经公开说联合国应该使用雇佣兵执行任务。这明显不像是一个传统工党人士所说的话,这也就是说,在当前向右的大环境下,工党也许正在向中间靠?但这是一个危险的行为,因为这个提名给绿党的Russell Norman增加了一个分左翼选票的理由,而且如果有个什么闪失,或者只是险胜,不仅Shearer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党魁Phil Goff也可能会遭到质疑。

等明天国家党公布候选人之后再继续……

学校

没啥说的,闲聊几句。今天查点资料,看到我以前高中的一则新闻,所以顺便说说。

我的中学可以说是全奥克兰倒数十名以内的中学,无论是从成绩,还是财政状况来说。每年只有1/4的13年级学生(高中最后一年,相当于高三)能够顺利拿到进入大学本科的资格;财政状况就更别说了,整个学校外面看上去还勉强可以,不过走进去一看,到处都是涂鸦,破坏,墙上一个大洞啊什么的,很多学生的脑袋里本来就少一根筋,涂鸦都没钱及时处理,那迎来的就会是更多的涂鸦。

这是重视教育的华人几乎不会选择的一所学校,当然,我是例外,感谢开明的家庭,我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一定自主选择的权利。好成绩并不代表这就是个好学校,反之亦然。我一直觉得这个学校有很多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今天看到的新闻说的就是其中一个 —— 学校的墙上几乎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作。我以前就听老师说过这些画很值钱,但因为学校太穷了,连保险都买不起,所以从不声张,怕被偷。

现在好像有钱了,终于上了保险,这些画也上了新闻,我也第一次了解到了这些画有多么值钱。保险数额比我想象的要高不少 —— 200万纽币左右,约800万人民币。链接就不给了,否则有人就知道我是谁了:)

这样一所破烂学校哪里来这么多钱搞艺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知道,所以我跑回学校网站研究了一下,发现原来是个不错的故事。以前一个校长觉得再穷也不能没有文化,于是就把小卖部的盈利全部交给一名艺术老师,让他为学校添购艺术作品。那位老师也是多了个心眼,没有去选购便宜的欧美名家作品的复制品,而是买了那些没有名气的本地画家作品。

可几十年后,这些画家都出名了……

再想一想也很奇怪,虽然这个学校的艺术课的确不是一般的强,但学校那么乱,到处都是涂鸦,甚至还有砸玻璃撬柜子的,可是在我印象中,这些公开悬挂的画作却从未被破坏过。

没啥意思,就讲个故事。如果你是家长的话,无妨考虑一下,教育的本质除了知识之外还有什么。

新西兰猪流感

当SARS发生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中国国内了。当时我感到很幸运,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在SARS流行时基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只发生了一例病例,而且还是从中国回来的华人。所以那时候也没注意到卫生部门的表现。

但猪流感这次就不一样了,新西兰很不幸的,是属墨西哥之外最早被确认传入的国家之一。流感暴发之际正是学校假期,在墨西哥有一些学习西班牙语的学生,假期结束,流感就这样被带了回来。不过卫生部门的表现的确值得提一下。反应相当迅速,而且十分公开 ——每一个步骤和每天的数据都可以在网站上找到,专业名词也提供了解释。自从有疑似案例之后,卫生部每天均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并且会在网站上预告下一次新闻发布会的时间。整个过程公开,透明,很难让人从程序上挑剔出毛病。

虽然我一直批评本地政府不足的地方,但这次的确值得表扬。这也是一些所谓天朝大国值得学习的一个地方。不过有一点全世界都是一样的:病毒不会认你是谁。今天听到环境部长Nick Smith从亚洲度蜜月回来之后也出现了感冒症状,正在自己家里隔离当中 —— 虽然中奖的机率并不大,但我还是很邪恶的希望他把病毒带到内阁当中。

相比之下,一般民众就差多了。在先驱报的网上评论中可以看到,很多人对整件事不屑一顾,“只是正常的流感”,或者“这是被医药公司夸大的流感”。我不想一棒子打死一堆人,不过这里的人老是有这个毛病,自己缺乏常识,特别是科学常识,却还以为自己是最厉害的,什么都听不进去。新西兰本土有首歌叫We Don’t Know How Lucky We Are,现在看上去依然有效:)

不过就现在看来,这次猪流感造成的影响可能不会大于SARS。一是症状没有那么重,听说有一些人甚至不用治疗都可以痊愈;二,现在的死亡率是5%左右,虽然比一般的流感死亡率高不少,但比西班牙流感的10%还是要低至少一半。这个猪流感虽然是新出现的病毒,但也是H1N1的变种,而一些人群,特别是年纪大的,是很有可能有部分免疫力的。但无论如何,因为大部分人没有免疫力的,所以大面积传播还是要避免,否则变异之后的病毒是什么样的,就没人知道了。

我会继续在这里更新最新消息

新西兰猪流感 – 最新情况

本页面已经停止更新,不过在这里有更新版。

我不是专业人士。如果你需要医疗建议,请咨询专业人士,而不是仅仅参考网络资料。我不会常常更新这里,所以我的消息很可能会过时,这个blog的对象也是新西兰本地读者,如果你来自其他地区,请参考当地卫生部门的资料。

我会在这里和Twitter中更新任何主要发展。

现在情况

(最后更新:5月4日  7.30pm)

  • 6例确认被猪流感感染
  • 11例确认被甲型流感感染,是否猪流感还不确定
  • 89例疑似案例

卫生部现在的建议是,如果你感到不舒服,请按照一般感冒处理,没有必要恐慌。但如果你最近才去过美国或者墨西哥,当你感到不舒服时请尽快联系家庭医生或者其他医疗人员。

相关链接:

4月28日

三名怀疑感染的Northcote College学生已经被证实没有染病,其他人的检验结果正在等待当中。

昨天被检查的十名Rangitoto College 学生,已经有至少三名被证实不幸感染了猪流感,这是新西兰本土首次被证实的案例。在新西兰国内还有60多起疑似病例。

4月27日

新西兰现在还没有已经证实的猪流感病例。疑似案例最早来自学校,包括全国最大的学校Rangitoto College和Northcote College。这两所学校有一些刚刚从墨西哥旅行返回的学生被发现有流感症状,已经有至少10个学生和老师被送回家进行观察,有人被送往医院。这些案例没有被确定是普通流感还是猪流感,样本已经被送往澳大利亚进行检查。27日在怀卡托地区也发现了两个疑似病例。

就算这些学生被证实感染,那也是相当独立的案例,所以至少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公众没有恐慌的必要 —— 但有准备的必要。方法很简单,和预防普通流感一样,保持个人卫生,尽量避免和有病状的人接触。如果发现自己也有流感症状,请尽快去看家庭医生,不要多和别人接触。卫生部也特别建议刚刚从北美地区到达的旅客注意自己的健康状况,如果你和那些学生乘坐的是同一班机,卫生部如果认为你有危险,他们会主动联系你。

典型的国家党

作为一个小国家,新西兰本土从19世纪的毛利人土地战争之后好像就没发生任何战斗或者严重袭击了。这个国家的位置没有战略意义,也没有石油等资源,所以就军队占领这方面,很难有什么大国会对这里感兴趣。新西兰更不可能去侵略别人,就400万人,就算把所有男性召集起来,也不太可能打败临近的澳大利亚。

但这并不意味着军队就没有必要,虽然用上军队的机会不大,但军队怎么说毕竟是一个完整国家的象征。中国有句古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过其实我不太同意,国防在我看来更像是买人寿保险,你必须得买,但你心里却期望永远不会用上它。

但这个国家党政府的国防部长却说

“We have 105 of them (Light Armour Vehicles), mostly parked in garages where they are in long-term storage. My own philosophy is Defence should have things they use and don’t have things they don’t use.”

“我们有105辆轻型装甲车,大部分都停在车库里从未被使用。我的国防理念是,军队只需要他们的确需要的装备,不需要他们从不使用的装备。”

这有点像政府为了那几百万的分红不断压榨TVNZ,说好听点是为了“医疗”或者“教育”方面,但实际上就是没事找事做,或者只是向选民证明“我们还是在做事情的”。可问题是,真按这个逻辑推下去,新西兰压根就没有保持一个军队的必要,废除军队后目前我能看到的,唯一一个有侵略本国可能性的国家是斐济 —— 但那也不需要军队啊,斐济军队能不能开到这里都拿不准,就算开到了,我们只需要把全国持枪的人们全部召集,绝对能打赢。

针对同一个国防报告的评论,副国防部长,行动党的Heather Roy还说

“The Defence Force doesn’t necessarily need to own everything. It could work in a partnership where somebody else owns the land or owns the buildings and they lease it back.”

“军队不需要拥有每一个自己使用的资产,他们可以和其他拥有土地或者建筑的人合作,回租这些资产。”

这就是典型的国家党/行动党rubbish了,不是说不卖国有资产么,现在上任一年都还没到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而且这个更狠,军队的基地都不要了。再说这个理由也太搞笑了,不用的资产就应该卖掉,根据他的逻辑,我强烈建议该国家党政府私有化议会建筑,至少要把开会的那几层私有化。

  • 议会不是每天在那里开会,实际上开会的时间还不到一半 —— 让那些房间限制在那里不是浪费么?
  • 现在我们正缺钱;
  • 私人运行的效率是最高的;
  • 议员要开会时在把房间租回来,为了省钱,他们开会的时间也会快很多。

我的理念是,我们只应该给政客他们需要的东西,而不是他们不用的东西。

这个国防部长的言行不得不让人怀疑,国家党背后又是那个老板看上了军队所拥有的土地了。

宝马车主打人

这个标题有点老套了,不过我保证,这回不一样。

昨天有一则新闻。昨天早晨在奥克兰UNITEC技术学校之外有两车相撞,其实是轻微的擦撞,结果开面包车的一位78岁老年人被开宝马车的27岁学生给提出来打了一顿,当天下午在医院抢救无效,就这样不明不白丢了性命。(新西兰先驱报

当我看到新闻时,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宝马车主,擦撞,打人,还是学生……这事该不会和华人子弟有什么关系吧。我整天都在祈祷“千万别是华人……”,否则别说英文媒体了,只在华人社区里都要开始大吵一翻。不过还好,晚些时候警方公布了肇事者名字,还好,不是

不过我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看完新闻,第一个反应就是华人?搜一搜还真不少,用“宝马车主 打人”作为关键词能搜出27万结果,难怪我的第一个联想就是“华人干的”。我邪恶的假设,不知道先驱报的记者是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故意把两辆车的型号写在了新闻中,因为似乎没那个必要。宝马车在这里又不是什么稀奇货,有很多中低端的老车(看样子肇事的那辆就是),一般人也开得起。

前段时间一个课正好谈到这个话题:“偏见”。我们所受的专业训练是,每个人心里都有各种各样的偏见,基于文化的,能力的,甚至性别的……但就和反歧视法一样,你自己心里爱怎么想那是你的自由,但只要别把这些偏表现在语言或和行为上,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就没有问题。要达到这一点,就需要有自我意识,意识到自己心里的哪些想法是基于偏见而不是基于事实的。

至于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标,没有正确答案,我们的做法是写下来,反思,再把自己的心理活动加以详细分析。不过问题是,今天的年轻人,包括我自己在内,有谁愿意没事就安心做下来写文章?除了作业和我的大量论文是逼不得以而外,没事就写篇文章反思自己,有点吃饱了的感觉(不好意思,我之前也这样认为),更何况,我认识的一些同龄人连反思这个词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就我看来,正确的认识到自己的偏见是相当重要的能力之一 —— 这是保证自己不得偏执型精神障碍(或者我该说自我感觉良好型精神障碍)的第一步,因为如果你就活在你的小世界中,你当然会对这个世界的剩余部分看不惯了。当然,我也在努力达到这个目标,所以列出一些我对如何降低偏见的做法,和大家共勉:

  • 用事实说话,而不是想法

这一点看上去容易,其实非常困难。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在互联网普及的今天,事实变得越来越随手可得了,但“事实”和“真相”两个词的含义虽然接近,但是有差别的。我们通常所期望的都是后者,但大部分时间中,透露出的事实并不能让你直接看到真相。上面的宝马车主打人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宝马车主,擦撞,打人都是事实,但却是和肇事者的种族不相关的事实,是属于需要忽略的部分。

当然,如果这个世界上任何事件的真相都能够广泛撒播,我们的blog就不会有那么多可以谈论的事情了。这个目标虽然可以努力实现,但几乎是永远不可能达到。但我们至少可以退而求其次,先把事实搞清楚。我用的方法包括:评价媒体的可信度,查证第二/三手消息来源,用自己的亲身经验,专业知识和常识判断。我一直认为,在我们当中,最缺乏的是常识二字,看见过很多人歇斯底里的保卫自己的爱国情怀,但那些事情很明显是不合常识的。就像我不可能和一个觉得月亮是方的人有任何共同语言。

当然,有些知识虽然也只有一个正确答案,但因为专业性,不是人人都知道。这时候就需要参考专业人士的意见(不得不承认,砖家和律师一样,你不喜欢他们,但有时候又不可或缺),然后你就知道,地球一小时阴谋论中的“集体关点灯会导致电网崩溃”纯粹是无稽之谈。

  • 全面参考不同观点,但依然要自己得出结论

既然没有全面的事实但提供真相,那么我们就不得不面对不同的观点。这是我对爱国青年意见最大的一条。你简单对比一下所谓“左翼”或者“右翼”论坛的质量就知道了,屁股朝左的论坛的转贴数量明显比右边高,让我感觉右翼论坛更有阅读价值(观点问题先暂且不论)。这还好,最让我一位朋友郁闷的事情是,他每次辛苦打字打一篇文章出来,对方的回应却每一次都是转贴。

这不仅仅是版权问题。这一是互相尊重的问题,如果一个人每一次都拿转贴给别人看,那要他何用?我自己去看不就行了。更重要的是,这告诉了我这一群人没有自己的思维和观点,也就是说,他们有被操纵的危险性。如果被“明君”操纵,那未尝不是好事,但现实中却通常不是如此。

至于要怎么达到这一点:不要偷懒,多动脑筋。

  • 反思

当然,常常自我反省。

这次我其实破了个例:不谈专业问题。这篇其实就从我的英文论文翻译,缩写,改变相关例子脱胎而来的。以后可能还要继续破例了,因为我找不到时间阅读我的GReader。

奥克兰政改-政府方案

今天下午,总理John Key宣布了政府提出的政改方案。和预期一样,其中绝大部分均基于王家委员会(Royal Commission on Auckland Governance)的调查报告,但对饱受公众批评的方面,主要是缺乏地方民主参与,进行了改善。政府取消了建立6个“local council”的建议,而回到了最基础的社区委员会(“community boards”)。

我一直认为改革不会减少开销,只会增加,国家党的这一次改变加强了我的看法。改善社区民主参与这种话题并不一定需要社区委员会,实际上我觉得这种社区委员会就是浪费时间,我还是坚持像选议会议员那样,每一个地区选出一名大奥克兰议会成员,足够代表地方民意了。

不过有时候我们似乎就必须得在“浪费钱”和“浪费时间”之间选择,而政府似乎选择了前者,把6个local council改成了20-30个community boards。这些社区委员会的权力比现在更大,根据今天公布的报告,会包括以下方面:

  • advocate for their local community and have input into the Auckland Council’s plans
  • develop local operational policies for local issues, for example dog control, liquor licensing and graffiti control
  • influence the Auckland Council by petitioning for extra services that their community wants. Services would be paid for through a targeted rate for the local area, a local rate rise or a change in priorities. The local boards will not have the power to set rates, so any rate rise would have to be agreed by the Auckland Council.

30个社区,各个都会有不同的政策,哦也,真是越改越复杂了。如果还有人觉得改革会省钱和地税,他真应该抬头看看他那个小世界的天空是否还是蓝色的。

这个是最主要的改动,其他的一些小改动,有些过于专业,我觉得说出来我这里也没几个人能完全明白(其实是偷懒),就不说了。只是有一点值得注意,虽然报告中没详细阐述,不过政府好像正在试图私有化奥克兰地区的供水服务:

有这个嫌疑
有这个嫌疑

国家党本色。

如果你有兴趣,政府的改革方案在这里【PDF】,比王家委员会的报告好读多了。

如果这个方案最终实行,明年选举时就会开始改革。

总理被假Twitter骗了

猫主席官方Twitter

这种很好分辨,因为你知道猫主席已经不在了,就算在,那也仅仅是在天安门广场中间那个馆里,他不可能从下面继续Twitter。另外一些伪装习储君江核心之类的,大家都明白是假的,因为这些人压根就不会跑到Twitter里和我们反动份子一起鬼混。他们不需要选票。

但在国外就不一样了,为了选票,政客一直试图把自己打扮得很亲民,facebook等web 2.0服务均有官方页面(当然,暂且不提那些政客自己对其基本是一窍不通,都是靠职员帮忙),奥巴马的选举已经证明了青年投票有决定性的作用。不过Twitter在新西兰的政界还是一个比较新的东西,据我所知,用的人有,但不多,而且很多都处于半私人状态,并没有公开联系帐号。

我一直知道Twitter上面有人在模仿工党和国家党的一些议员,可最后终于有人把它当真了……而且是我们的总理,在愚人节当天(来源:Parliamentary hansard):

Hon JOHN KEY: I seek leave to table David Cunliffe’s Twitter statement where he says that he should be given more chances to answer questions in the House, that he would “kick their proverbials” if he was given more of a chance, and that if he is not given the chance—

Mr SPEAKER: The Prime Minister must resume his seat [Interruption] And that member will resume his seat, as well. When I am on my feet, even the Prime Minister will resume his seat. I will not tolerate that rule being breached further. Leave has been sought to table a Twitter statement. Is there any objection to that document being tabled? There is objection.

Hon David Cunliffe: I raise a point of order, Mr Speaker. Standing

Hon David Cunliffe: Standing Orders provide a remedy for misrepresentation. I submit to you that the Prime Minister has misrepresented me.

Hon Dr Michael Cullen: I raise a point of order, Mr Speaker. You allowed the Prime Minister, in seeking leave to table a document, to read at great length from a document that cannot have come from my colleague, because he does not have a Twitter account. Somebody else has done it.

Hon David Cunliffe: My personal explanation is simply that I do not have, and have never had, an account on the Internet site Twitter. I have never sent a tweet and I have never even, to my knowledge, received a tweet. So whoever it was who made that statement, it could not have been me. I leave it to members to surmise who may be behind this jack-up.

所以说那些政客开个facebook页面就说明他们懂网络?不见得。我一直对那些人感到很无奈——人家开个facebook页面,没准那政客从没打开过自己的页面,全让自己的职员更新,都可以骗倒这堆人。

至于这起事件的后续,有新闻说操纵这些假Twitter的人是一名右翼blogger,我想我知道是谁。不过这事件也直接导致了真货们考虑开设twitter页面,Phil Goff,工党党魁,最近就开始使用Twitter和选民交流

Freedom of Choice

我离开时的几件事情,包括我的作业,都和这个有那么点关系。

这个短语常常被右翼政党使用,具体怎么说的我就不重复了。但除了你来自政治光谱的极右端,我们都同意,政府应该在某种程度上干预市场经济(当然,也包括社会),但干涉的这个界限在哪里?绿党在去年选举被右翼所攻击的一点就是过度干涉“自由”,禁止学校食堂出售不健康食品,或者强制新建筑装上节水水龙头。我有时候很不好理解本地一些人的地方就在于,有些东西,如果你接受建议,不仅没有坏处,而且还可以给自己带来好处,反对可以让自己得利的事情,这自由也是自由倒极限了。

我常常将新西兰国内这种现象归咎为极右翼还未成熟的心灵,就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样,觉得自己无限自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如果孩子可以自由地在学校内买到垃圾食品,那为什么不向他们出售香烟?那是他们的选择嘛,真正的教育责任在家长,而不是政府,政府的作用不就是提供选择?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认可政府可以控制一切。左翼政党的一些政策还是值得斟酌的。例如最近由Warehouse引起的塑料袋争论,或者是国家党前段时间才取消的让旧式灯泡强制退市的政策。左翼的问题刚好和右边相反,过于理想化,总期望于能够一步到位,迈入communism天堂,甚至在选票和理想之间选择理想。

所以说我不是很赞成过于理想化的行为,或者是试图一步到位的革命行为。就算你用暴力让社会高度同质化,然后你又确实站在“正义”一边,但问题是,你之后呢?

做一个和“政策制定”有关的作业时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又不会引起太大反弹。我在公开解释的我观点时,有同学甚至形容那会导致“Civil Unrest” —— 禁止居民燃烧化石燃料取暖就有那么可怕?

不过就同学反应来看,如果你直接写一条,“禁止你们使用化石燃料取暖”,可能的确就会导致这种结果。可无论是工党还是国家党在台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强制性的措施,但国家党显然要聪明得多。工党很多人都是学校讲师,很难接触真正的市场经济,而国家党个个都是商人,或者用我们讲师的话来说,capitalist pigs。

实际上达到自己目的的最好方式是借用和引导市场力量,而不是与其作对。The invisible hands的力量辐射一切,你不能正面与其作对。一个简单的例子,我看到的某一期TVNZ 7节目 Backbenches 中两个右翼议赞同把那些用于街头赛车的汽车收缴起来送到回收站压扁,两个人是这样说的:

1:“我知道是浪费,但如果我们回收之后重新拍卖,这些汽车又会重新流进那些飚车者的手里。”

2:“这虽然会有效,但不能完全解决街头赛车问题,那些总有钱去买另外一辆。”

你看,钱和街头非法赛车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那些人是从哪里买的车?TVNZ也是一样的,没有问题也要创造出问题达到自己的目的。

引导市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往你不喜欢别人选择的那个项目上加钱,贵得让大部分无法承受,自然就达到目的了。不过这一招太明显了,如果你每次超市购物后都要为使用的每一个塑料袋多交1毛钱,你显然不会太高兴。

所以需要给人们提供其他可靠的选择,而不仅仅是说禁掉什么东西。例如一些超市免费把货物用剩下的纸盒放在外面供人取用,鼓励人们用这些盒子把物品装上车,而不是塑料袋 —— 这一点在我天朝衙门中极其缺乏。

当然,另外一个存在的手段是,让那些人为自己“自由选择”的后果付钱。我不是很同意这一点,因为有些东西是无价的。但对那些对公众影响力小的个人行为,例如抽烟,还是很有用的。香烟的税收,多少有一部分最后是流入了医疗系统的,如果你是吸烟者,你就等于在为自己未来的医疗费买单,而不是让纳税人承受你“自由选择”所带来的财政后果。

但像这种把价格偷偷融入货品的手段有时候还是很明显,特别是在总量不大的情况下,只有在消耗量大时,大家才会感觉不到,例如在超市刷卡时,其实你已经给Visa或者MasterCard交了费。

放在这里,想起新点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