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车主打人

这个标题有点老套了,不过我保证,这回不一样。

昨天有一则新闻。昨天早晨在奥克兰UNITEC技术学校之外有两车相撞,其实是轻微的擦撞,结果开面包车的一位78岁老年人被开宝马车的27岁学生给提出来打了一顿,当天下午在医院抢救无效,就这样不明不白丢了性命。(新西兰先驱报

当我看到新闻时,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宝马车主,擦撞,打人,还是学生……这事该不会和华人子弟有什么关系吧。我整天都在祈祷“千万别是华人……”,否则别说英文媒体了,只在华人社区里都要开始大吵一翻。不过还好,晚些时候警方公布了肇事者名字,还好,不是

不过我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看完新闻,第一个反应就是华人?搜一搜还真不少,用“宝马车主 打人”作为关键词能搜出27万结果,难怪我的第一个联想就是“华人干的”。我邪恶的假设,不知道先驱报的记者是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故意把两辆车的型号写在了新闻中,因为似乎没那个必要。宝马车在这里又不是什么稀奇货,有很多中低端的老车(看样子肇事的那辆就是),一般人也开得起。

前段时间一个课正好谈到这个话题:“偏见”。我们所受的专业训练是,每个人心里都有各种各样的偏见,基于文化的,能力的,甚至性别的……但就和反歧视法一样,你自己心里爱怎么想那是你的自由,但只要别把这些偏表现在语言或和行为上,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就没有问题。要达到这一点,就需要有自我意识,意识到自己心里的哪些想法是基于偏见而不是基于事实的。

至于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标,没有正确答案,我们的做法是写下来,反思,再把自己的心理活动加以详细分析。不过问题是,今天的年轻人,包括我自己在内,有谁愿意没事就安心做下来写文章?除了作业和我的大量论文是逼不得以而外,没事就写篇文章反思自己,有点吃饱了的感觉(不好意思,我之前也这样认为),更何况,我认识的一些同龄人连反思这个词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就我看来,正确的认识到自己的偏见是相当重要的能力之一 —— 这是保证自己不得偏执型精神障碍(或者我该说自我感觉良好型精神障碍)的第一步,因为如果你就活在你的小世界中,你当然会对这个世界的剩余部分看不惯了。当然,我也在努力达到这个目标,所以列出一些我对如何降低偏见的做法,和大家共勉:

  • 用事实说话,而不是想法

这一点看上去容易,其实非常困难。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在互联网普及的今天,事实变得越来越随手可得了,但“事实”和“真相”两个词的含义虽然接近,但是有差别的。我们通常所期望的都是后者,但大部分时间中,透露出的事实并不能让你直接看到真相。上面的宝马车主打人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宝马车主,擦撞,打人都是事实,但却是和肇事者的种族不相关的事实,是属于需要忽略的部分。

当然,如果这个世界上任何事件的真相都能够广泛撒播,我们的blog就不会有那么多可以谈论的事情了。这个目标虽然可以努力实现,但几乎是永远不可能达到。但我们至少可以退而求其次,先把事实搞清楚。我用的方法包括:评价媒体的可信度,查证第二/三手消息来源,用自己的亲身经验,专业知识和常识判断。我一直认为,在我们当中,最缺乏的是常识二字,看见过很多人歇斯底里的保卫自己的爱国情怀,但那些事情很明显是不合常识的。就像我不可能和一个觉得月亮是方的人有任何共同语言。

当然,有些知识虽然也只有一个正确答案,但因为专业性,不是人人都知道。这时候就需要参考专业人士的意见(不得不承认,砖家和律师一样,你不喜欢他们,但有时候又不可或缺),然后你就知道,地球一小时阴谋论中的“集体关点灯会导致电网崩溃”纯粹是无稽之谈。

  • 全面参考不同观点,但依然要自己得出结论

既然没有全面的事实但提供真相,那么我们就不得不面对不同的观点。这是我对爱国青年意见最大的一条。你简单对比一下所谓“左翼”或者“右翼”论坛的质量就知道了,屁股朝左的论坛的转贴数量明显比右边高,让我感觉右翼论坛更有阅读价值(观点问题先暂且不论)。这还好,最让我一位朋友郁闷的事情是,他每次辛苦打字打一篇文章出来,对方的回应却每一次都是转贴。

这不仅仅是版权问题。这一是互相尊重的问题,如果一个人每一次都拿转贴给别人看,那要他何用?我自己去看不就行了。更重要的是,这告诉了我这一群人没有自己的思维和观点,也就是说,他们有被操纵的危险性。如果被“明君”操纵,那未尝不是好事,但现实中却通常不是如此。

至于要怎么达到这一点:不要偷懒,多动脑筋。

  • 反思

当然,常常自我反省。

这次我其实破了个例:不谈专业问题。这篇其实就从我的英文论文翻译,缩写,改变相关例子脱胎而来的。以后可能还要继续破例了,因为我找不到时间阅读我的GReader。

奥克兰政改-政府方案

今天下午,总理John Key宣布了政府提出的政改方案。和预期一样,其中绝大部分均基于王家委员会(Royal Commission on Auckland Governance)的调查报告,但对饱受公众批评的方面,主要是缺乏地方民主参与,进行了改善。政府取消了建立6个“local council”的建议,而回到了最基础的社区委员会(“community boards”)。

我一直认为改革不会减少开销,只会增加,国家党的这一次改变加强了我的看法。改善社区民主参与这种话题并不一定需要社区委员会,实际上我觉得这种社区委员会就是浪费时间,我还是坚持像选议会议员那样,每一个地区选出一名大奥克兰议会成员,足够代表地方民意了。

不过有时候我们似乎就必须得在“浪费钱”和“浪费时间”之间选择,而政府似乎选择了前者,把6个local council改成了20-30个community boards。这些社区委员会的权力比现在更大,根据今天公布的报告,会包括以下方面:

  • advocate for their local community and have input into the Auckland Council’s plans
  • develop local operational policies for local issues, for example dog control, liquor licensing and graffiti control
  • influence the Auckland Council by petitioning for extra services that their community wants. Services would be paid for through a targeted rate for the local area, a local rate rise or a change in priorities. The local boards will not have the power to set rates, so any rate rise would have to be agreed by the Auckland Council.

30个社区,各个都会有不同的政策,哦也,真是越改越复杂了。如果还有人觉得改革会省钱和地税,他真应该抬头看看他那个小世界的天空是否还是蓝色的。

这个是最主要的改动,其他的一些小改动,有些过于专业,我觉得说出来我这里也没几个人能完全明白(其实是偷懒),就不说了。只是有一点值得注意,虽然报告中没详细阐述,不过政府好像正在试图私有化奥克兰地区的供水服务:

有这个嫌疑
有这个嫌疑

国家党本色。

如果你有兴趣,政府的改革方案在这里【PDF】,比王家委员会的报告好读多了。

如果这个方案最终实行,明年选举时就会开始改革。

我们都是精神病患者

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 …… 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的一类。因为他扰乱社会秩序……他们为了实现一个妄想症状可以抛家舍业,不惜一切代价上访。”“你们可以去调查那些很偏执地上访的人。他反映的问题实际上都解决了,甚至根本就没有问题。 —— 孙东东

不知道是否有人和我有同感,我第一次看到孔东东这个名字,我的反应是:“什么时候孙庆东有了这样一个外号,还是毛东东改姓孔了。”不过孔庆东和孙东东都是北京大学的教授,不得不让我说,北大的确出人才。国外的大学教授一个比一个还社会主义,不过北大更强,就差有人站出来说要把劣等民族抓出来人道毁灭了。

今天抽空拜读了孙东东先生的优秀言论,有点感想。其实我挺同情孔东东的,他其实林嘉祥一样,没犯什么错,他唯一的错就是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就像林叔叔打心里就认为我们都是屁民一样,我觉得孔东东这件事也是一样的,他就认为我们都是精神病,难道你要他说谎,告诉我们其实他认为上访户是最勇敢的?共产党员从不隐瞒自己观点嘛,说谎就更不好了。

但孙先生不聪明的地方就在于站出来说了实话,而且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自己主动把自己放在了靶子上。因为那些把上访者送入精神病院的案例,网民们正愁在网上找不到一个容易的目标,他就这样作为统治阶级砖家队伍中的一员跳出来,这种人,活该啊。

所以说,这年头啊,说点实话,真难:)

我并不对这种说话感到惊奇,因为确实有地方政府早就实践了孙东东的理论,把上访者送入精神病院,所以也就不多说了。“不要给公仆添麻烦”这种思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老百姓有什么事几乎从来都是自己承受,而公仆们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现象。老百姓应该为公仆服务,做公仆的仆人才对,岂有倒过来,仆人成天找公仆的麻烦之理?

所以说,如果一个人没有按公仆的“正常程序”办事,那当然是神经不正常,制造麻烦的精神病。推展开来,在把网络视为邪恶的砖家眼中,网民就是精神病;在那些剥削普通百姓以便让自己长久坐在位置上的集团眼中,我们绝对的服从才是正常人该做的,而反抗就是不正常,就是精神病。这个道理很简单,在真正的精神病人眼里,那些正常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神经不正常。

不过,虽然这个社会中的确有精神病人,但那少数偏执狂真的是上访者,坚持己见的异见者,或者是我们普通百姓吗?看看谁是真正的少数就知道了。

做噩梦和弹额头

有偷窃嫌疑的武汉男子李文彦,于刑拘期间在九江市看守所猝死。所长介绍说,3月27日凌晨,李文彦睡觉时做噩梦喊不醒,后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至于头上的伤痕,是因为同室关押的嫌疑犯,有的会趁监管干部不注意时玩牌,玩输的会被人用手指弹额头。(《楚天都市报》 via 新华网

当然,指责要严谨,在验尸和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也许不应该直接说这次看守所又说了谎,因为据我所知,噩梦是有可能导致猝死,虽然十分十分罕见(比较常见的是梦游跳楼)。但考虑到以下几点:我朝的看守所有前科;死者似乎没有心脏病史,也没有“噩梦史”;家属提出的疑问等情况,突然来一个威力如此之大的噩梦,可能性极低。

这种新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而我也不嫌麻烦的评论,原因并不是这种理由有多么可笑。这种理由我们稍微想一下,都能编出来;不过,我们和“他们”的明显区别在于,我们虽然能编出这种理由,但是要我在媒体面前连不红心不跳的把这个理由重复一次,我想我是办不到的。

但他们可以。在Twitter上面看见一句话,忘了是谁说,“他们最SB的地方不是因为他们是SB,而是因为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是SB”。我还想在后面加一句:“……而且他们还要向全世界广播自己是SB。”这种能力可不是你我能学的。

因为无论你再怎么叫唤,他们也可以选择不听,或者把你像电视换台一样关掉,转到CCAV1。所以就算你觉得这些理由有多么的侮辱你的智商,你也很难做出什么,互联网胁迫官方更加开放媒体环境,但整个政治参与的过程,仍然和你我等平常人无关,网民调查组最后不就请了一堆五毛党去“调查”。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没有选票,当然,我不是说有选票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选票的意义不仅仅在于选谁出来这个问题,而是确立一种问责关系,表明这些公务员是向他的选民,而不是自己的钱途或者上级负责的。

没啥兴趣打字,因为躲猫猫不是第一起,做噩梦也不是最后一起,问题的本质都是一样的,说太多也会厌倦的。

总理被假Twitter骗了

猫主席官方Twitter

这种很好分辨,因为你知道猫主席已经不在了,就算在,那也仅仅是在天安门广场中间那个馆里,他不可能从下面继续Twitter。另外一些伪装习储君江核心之类的,大家都明白是假的,因为这些人压根就不会跑到Twitter里和我们反动份子一起鬼混。他们不需要选票。

但在国外就不一样了,为了选票,政客一直试图把自己打扮得很亲民,facebook等web 2.0服务均有官方页面(当然,暂且不提那些政客自己对其基本是一窍不通,都是靠职员帮忙),奥巴马的选举已经证明了青年投票有决定性的作用。不过Twitter在新西兰的政界还是一个比较新的东西,据我所知,用的人有,但不多,而且很多都处于半私人状态,并没有公开联系帐号。

我一直知道Twitter上面有人在模仿工党和国家党的一些议员,可最后终于有人把它当真了……而且是我们的总理,在愚人节当天(来源:Parliamentary hansard):

Hon JOHN KEY: I seek leave to table David Cunliffe’s Twitter statement where he says that he should be given more chances to answer questions in the House, that he would “kick their proverbials” if he was given more of a chance, and that if he is not given the chance—

Mr SPEAKER: The Prime Minister must resume his seat [Interruption] And that member will resume his seat, as well. When I am on my feet, even the Prime Minister will resume his seat. I will not tolerate that rule being breached further. Leave has been sought to table a Twitter statement. Is there any objection to that document being tabled? There is objection.

Hon David Cunliffe: I raise a point of order, Mr Speaker. Standing

Hon David Cunliffe: Standing Orders provide a remedy for misrepresentation. I submit to you that the Prime Minister has misrepresented me.

Hon Dr Michael Cullen: I raise a point of order, Mr Speaker. You allowed the Prime Minister, in seeking leave to table a document, to read at great length from a document that cannot have come from my colleague, because he does not have a Twitter account. Somebody else has done it.

Hon David Cunliffe: My personal explanation is simply that I do not have, and have never had, an account on the Internet site Twitter. I have never sent a tweet and I have never even, to my knowledge, received a tweet. So whoever it was who made that statement, it could not have been me. I leave it to members to surmise who may be behind this jack-up.

所以说那些政客开个facebook页面就说明他们懂网络?不见得。我一直对那些人感到很无奈——人家开个facebook页面,没准那政客从没打开过自己的页面,全让自己的职员更新,都可以骗倒这堆人。

至于这起事件的后续,有新闻说操纵这些假Twitter的人是一名右翼blogger,我想我知道是谁。不过这事件也直接导致了真货们考虑开设twitter页面,Phil Goff,工党党魁,最近就开始使用Twitter和选民交流

Freedom of Choice

我离开时的几件事情,包括我的作业,都和这个有那么点关系。

这个短语常常被右翼政党使用,具体怎么说的我就不重复了。但除了你来自政治光谱的极右端,我们都同意,政府应该在某种程度上干预市场经济(当然,也包括社会),但干涉的这个界限在哪里?绿党在去年选举被右翼所攻击的一点就是过度干涉“自由”,禁止学校食堂出售不健康食品,或者强制新建筑装上节水水龙头。我有时候很不好理解本地一些人的地方就在于,有些东西,如果你接受建议,不仅没有坏处,而且还可以给自己带来好处,反对可以让自己得利的事情,这自由也是自由倒极限了。

我常常将新西兰国内这种现象归咎为极右翼还未成熟的心灵,就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样,觉得自己无限自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如果孩子可以自由地在学校内买到垃圾食品,那为什么不向他们出售香烟?那是他们的选择嘛,真正的教育责任在家长,而不是政府,政府的作用不就是提供选择?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认可政府可以控制一切。左翼政党的一些政策还是值得斟酌的。例如最近由Warehouse引起的塑料袋争论,或者是国家党前段时间才取消的让旧式灯泡强制退市的政策。左翼的问题刚好和右边相反,过于理想化,总期望于能够一步到位,迈入communism天堂,甚至在选票和理想之间选择理想。

所以说我不是很赞成过于理想化的行为,或者是试图一步到位的革命行为。就算你用暴力让社会高度同质化,然后你又确实站在“正义”一边,但问题是,你之后呢?

做一个和“政策制定”有关的作业时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又不会引起太大反弹。我在公开解释的我观点时,有同学甚至形容那会导致“Civil Unrest” —— 禁止居民燃烧化石燃料取暖就有那么可怕?

不过就同学反应来看,如果你直接写一条,“禁止你们使用化石燃料取暖”,可能的确就会导致这种结果。可无论是工党还是国家党在台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强制性的措施,但国家党显然要聪明得多。工党很多人都是学校讲师,很难接触真正的市场经济,而国家党个个都是商人,或者用我们讲师的话来说,capitalist pigs。

实际上达到自己目的的最好方式是借用和引导市场力量,而不是与其作对。The invisible hands的力量辐射一切,你不能正面与其作对。一个简单的例子,我看到的某一期TVNZ 7节目 Backbenches 中两个右翼议赞同把那些用于街头赛车的汽车收缴起来送到回收站压扁,两个人是这样说的:

1:“我知道是浪费,但如果我们回收之后重新拍卖,这些汽车又会重新流进那些飚车者的手里。”

2:“这虽然会有效,但不能完全解决街头赛车问题,那些总有钱去买另外一辆。”

你看,钱和街头非法赛车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那些人是从哪里买的车?TVNZ也是一样的,没有问题也要创造出问题达到自己的目的。

引导市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往你不喜欢别人选择的那个项目上加钱,贵得让大部分无法承受,自然就达到目的了。不过这一招太明显了,如果你每次超市购物后都要为使用的每一个塑料袋多交1毛钱,你显然不会太高兴。

所以需要给人们提供其他可靠的选择,而不仅仅是说禁掉什么东西。例如一些超市免费把货物用剩下的纸盒放在外面供人取用,鼓励人们用这些盒子把物品装上车,而不是塑料袋 —— 这一点在我天朝衙门中极其缺乏。

当然,另外一个存在的手段是,让那些人为自己“自由选择”的后果付钱。我不是很同意这一点,因为有些东西是无价的。但对那些对公众影响力小的个人行为,例如抽烟,还是很有用的。香烟的税收,多少有一部分最后是流入了医疗系统的,如果你是吸烟者,你就等于在为自己未来的医疗费买单,而不是让纳税人承受你“自由选择”所带来的财政后果。

但像这种把价格偷偷融入货品的手段有时候还是很明显,特别是在总量不大的情况下,只有在消耗量大时,大家才会感觉不到,例如在超市刷卡时,其实你已经给Visa或者MasterCard交了费。

放在这里,想起新点子再说:)

继续繁忙中

报告一下,我还需要3-4天,大约是本周末才能回来。不过我还在网上, GReader的文摘我正在努力坚持更新,而如果我想评价新西兰或者是中国的任何新闻,一般会在Twitter当中进行简短的一句话更新,欢迎跟踪(Follow)我。

至于我最近在干什么,最近学校事情很多。我刚刚解决了这学期两个公开报告中的其中一个 …… 虽然有点恐怖(我这人极度不善言语表达,无论是什么语言),不过这个还好,下一个才是我真正担心的,来评审的都是社会上的大人物,甚至包括政党党魁。我想我还没毕业呢,不知道我毕业时会来些什么人。

另外就是我最讨厌(其实基本没人不讨厌)的法律作业了。十分的咬文嚼字,而且你学习中毒之后,你会对你看见的任何文字咬文嚼字,就像我在这个blog常常做的一样。不过要命的是,你也会对作业的问题本身开始分析,而且同学之间对一道问题在问什么通常都有至少3种不同的解读方式,前一分钟你的脑袋还是清晰的,但下一分钟听了别人的看法你就彻底糊涂了 —— 你连问题都搞不清楚了,作业根本就无从做起。亏那些法律讲师自己就是讲法律的,出几个问题都那么不严谨,而且我写信要求澄清,讲师的回答是,“自己研究!”

我非常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华人学生认为法律很难。但我觉得只是复杂而已,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读,特别是当一个问题有一百个单词,比一段话还长的时候,一定要把句子的最短部分提炼出来,然后再慢慢的加上去。接下来就是Research的事了。

至于愚人节,我实在没有时间写了,就看Google的吧:)而且要注意看不同国家的Google,笑话不一样的。另外,愚人节也是表白的绝佳日子:)

地球时刻

今天是第二个全球性的“地球一小时”(Earth Hour)。我知道这活动是悉尼和WWF搞的,但我不太清楚的是,为什么今年受到了如此的重视。我一直觉得在新西兰推广Earth Hour的时刻的实际意义不是太大,新西兰的电力一半以上都来自水电,本来排放量就不高。不过当然,这种活动的重要部分在于象征意义,告诉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和国家党/行动党,我们在乎这件事,而不是无责任的肆意糟蹋这个地球。

至于活动详情,来自奥克兰市议会:

  • Switch off your lights at 8:30pm on the night of Earth Hour | 从晚上8.30开始,关灯一个小时
  • Turn off any unnecessary appliances | 关掉任何不必要的电子设备
  • Spend your Earth Hour creatively: plan a candlelit dinner with friends, or play cards by candlelight | 打发你的“地球时刻”,和朋友在烛光下打扑克,或者搞个烛光晚餐。
  • Spread the word to neighbours, friends, family and colleagues | 告诉你周围的朋友
  • Avoid driving anywhere for the view as this results in unnecessary greenhouse gas emissions – what we are fighting against! |避免开车
  • If you live in a tall apartment building, you are even more visible. Let your neighbours in other apartments know about Earth Hour and see if your building can have the fewest lights on. Perhaps you could talk to the property manager about turning off any ornamental lighting that is not needed for security reasons. |如果你居住在公寓中,让你的邻居知道地球时刻,争取关掉不必要的灯

由于时区优势,新西兰是参与该活动的第一个主要国家。奥克兰市区一些建筑,包括地标天空塔均会关闭所有不必要的灯光。新西兰气象服务MetService有奥克兰的live web cam,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在这里找到。如果那个用不了,这里有很多来自全国定时更新图片的webcam。新西兰活动开始时间是28日15.30(UTC +8,中国时间),07.30(UTC+0)。

关灯不仅仅是环保的目的。虽然奥克兰相对于中国的大城市来说,光污染并不是那么严重,但比乡下的夜晚还是差远了。也许你知道我对天文感兴趣,特别是夏天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外面看星星:)不过奥克兰的光污染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至少我感觉天狼星是越来越暗了。

现代人再也不抬头仰望星空了,这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如果今天晚上奥克兰,或者你所在的城市关灯数量不少,别忘了抬头仰望天空,看看我们平时都失去了什么。

我个人认为最重要的不是减少电力的使用,而是减少浪费。所以我会关灯,但并不一定会关电脑,因为我需要工作。其实我和周围很多人并不需要Earth Hour来告诉我节约用电,我们平时就这样做的 —— 有些事情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但很遗憾,我周围的浪费仍然常常发生。除了Earth Hour之外,我更希望我的读者在每一天都能做到:

  • 如果你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办公室,请关灯;
  • 如果你要离开电脑15分钟以上,请关闭或者使用睡眠状态;如果需要离开电脑5-15分钟,请关闭显示器;
  • 电视音量放到自己能够听清楚的程度就行了;
  • 请尽量考虑使用更环保商家的产品/服务,当然,在价钱差不多的情况下 —— 你如果认真注意这一点,你会发现很多时候绿色商家的价钱其实更便宜。
  • 手机电池充好了别忘了尽快拔掉;
  • 尽量使用节能灯;

这些事情真的只是举手之劳。我唯一无法做到的事情是,我学习的studio里有15台公用电脑,晚上通常就一直那样开着。我常常是最后离开的人,但我实在没时间去挨个把15台电脑关完,但我至少会关掉我自己的和周围两个。这种东西不是强求的,能做到多少那就是多少。

更新一个:

“同志们,最近美国所谓的环保组织发起“地球一小时”的关灯活动,大家千万别响应啊,因为2009年3月28日晚上8:30——9:30正好是中央电视台 并且在全球播出的庆祝西藏民主解放五十周年纪念晚会,很明显,这个时候,所谓的环保分子发起的“地球一小时”,阴谋大家可想而知,“地球一小时”这个活 动,为什么这次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出,而且为什么是中央电台公布的这个晚会后,才在中国传播?时间真那么巧合吗?“

美帝好阴险哇。海啸是美帝干的,地震是美帝干的,911也是美帝演的,SARS是美帝放的,反正都是美帝干的那就没错了。

互联网最怕天朝

下周是半学期的最后一周,我会非常繁忙,所以blog更新可能会暂停一周,下周周末回来。

先说说我朝外交部的发言人。他们真是越来神奇了,我琢磨着可能是“祖国越来越强大”的原因,在回答外国媒体时,各个外交部发言人的“底气”也是越来越足了,可以随意发言了。秦刚是一个比较优秀的例子,我想我是否应该建立一个专辑,收录一下他的优秀言论供人瞻仰。不过今天先说两个最近的,就在24日的例行记者会上发生的

问:“大赦国际”近日发表了一份各国政府执行死刑情况的报告,其中称中国去年最少执行了1700余起死刑,占全球的72%。你对此有何评论?

答:看来你的通讯社不仅关心经济上的统计数字,也关心司法上的统计数字。在死刑问题上,中国的有关部门已经多次表明了立场。国际社会是清楚的,你的通讯社是清楚的,你本人也是清楚的。我是一名公务员,无权就中国的司法问题做出评论。

有人已经评价过了。我只补充几句,我朝官员的言论和文件中有很多逻辑问题,有欺骗性,但我有时候真的不觉得他们是故意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这种思维,或者在这种情况下,临时想出来的托词 —— 我从哪里看出来的?秦刚对“有关部门”的使用。没有人知道天朝这个最神秘的部门究竟位于何方,也许他们就存在于各级官员的口中。但问题是就算要敷衍,也得认真点吧,司法问题,那当然是司法部门的立场了,这个还用想吗。

其他逻辑混乱的地方就不细说了,例如在这个情况下,秦刚不是公务员,至少不仅仅是;而且他这段话中实际上也对记者的问题做了评论,而且还不止:“中国的有关部门已经多次表明了立场。国际社会是清楚的,你的通讯社是清楚的,你本人也是清楚的。

《一九八九》果然是有现实意义的,一个眼神都可能出卖你的内心:)

正题,秦刚在同一个记者会上,也回答了一个老问题:

问:据说Youtube视频网站在中国境内被屏蔽。请证实。你能否介绍中国有关互联网的法律和管理规定?

答:中国政府不害怕互联网,否则你怎么解释以下一组数字:目前中国网民数量达3亿,居世界第一,较8 年前增长了30倍;中国的网站总数达210万,较8年前增长了138倍;博客空间超过1亿,比英国的人口还多。这些足以证明中国的互联网是充分开放的。我们鼓励积极地使用互联网,但同时也对互联网依法进行管理。世界上许多国家都依法对网络进行管理,防止对国家安全和社会公众利益有害的信息传播。在这些方面,我们也借鉴了其他一些国家的作法。我可以举一些例子。美国有联邦一级的立法,1998年《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1998年《数字千年版权法》,1999年、2000年、2003年美国国会分别通过了《反域名抢注消费者保护法》、《未成年人互联网保护法》、《反垃圾邮件法》。2001年 “9.11”事件以后,美国的《爱国者法》有关条款也有涉及互联网管理方面的内容。《爱国者法》规定,“如出现危及国家安全的情况,当局无需事先征得法院的同意,即可监视电子邮件和其它互联网上的相关信息。”

我有时候真的感到很恐惧。为什么?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我觉得我“穿越”了,或者用我的话,我觉得我和这些政府官员活在不同的世界当中。首先秦先生的言论有一个很明显的逻辑错误,数量大并不代表好,多五倍不等于好五倍,具体为什么我就不细说了,这是老话题。如果你能理解好五倍的问题,我想你也不会被这种无赖逻辑所骗。

其他都还是逻辑问题,我都说厌烦,不想再说了,再说就是骂人了,拿一堆反动的美帝法律来给自己做挡箭牌,背诵外国法律比美国人自己还顺口,那秦先生倒是说说封youtube是依的哪个法?每次都是同样的发言模板,他不腻,我听都听腻了。

不过这段话里有个比较新奇的观点,也就是回答的第一句,“中国政府不害怕互联网”。这就是我说的表面活得比谁都光鲜,但内心比谁都难受,用一个个的谎言去圆以前谎言,一直累积,直到崩溃的那一天为止。不过能过一天是一天,不知道秦刚自己相不相信他自己的话,至少我是感到怀疑的。

连岳说得最精准:秦刚没说错,实际上是互联网怕中国政府。我朝的衙门天不怕地不怕,与天斗其乐无穷,难道还怕你一个互联网?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我朝已经很少一味封锁那些“不喜欢的网站”了,至少不是整体封锁,而是合理的“为我所用”。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奥运火炬传递期间,我朝P民需要上国外网站批判反动媒体,于是一夜之间那堵墙好像就像不存在一样了,而一旦批判和奥运结束了,你再试试?特别是网站上有真正“敏感内容”时。

我没有理由不怀疑youtube最近的被封也是同样的原因。至于youtube上面最近有什么,让我想想怎么用河蟹语说出:黑猫警长在雪域高原捉小牦牛,传播河蟹之道的教育影片(怎么看怎么都像动物语)。但既然外交部都称其为假造,封锁就显得没有道理了。不过这种行为和言论的不一致在我朝并不罕见,至于是心虚还是精神脆弱,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见解

但我党在互联网上的确缺了点常识。我原以为从草泥马事件之后,再笨的人都应该学会一个道理:单纯的封锁和言论审查是没有意义的。语言和互联网的确可以被完全封锁,但那需要暴力,不可能用那种“立牌坊的婊子”方式来封禁。道理很简单,脏话不能说,但我可以说“草泥马”;你禁止我说“草泥马”,那我说“槽猊蚂”,“漕逆蟆”行不行?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我真的不相信这个党学不会 —— 但我在某种程度上希望我党永远不要学会,否则就太恐怖了。如果党学会了,有两条路可以走:放弃封锁,或者加强封锁。我可不认为我党会突然变得很开明,那么我们只能做更坏的打算了:现在是封锁关键词,明天我们被封锁的可能就是“关键音节”,不管你输入的究竟是什么词,只要包含“cao ni ma”或者“qi yi”的音节,一律封锁 ——思科又有钱赚了,这个课题据我所知还没人能研究出来。我只能诚挚希望不要弄到每个人一出生下来就把中指切掉的地步,因为就算把cao ni ma全部封完,文化人还可以来句清风乱翻书之类的。

笑话说完,我觉得互联网的确有理由惧怕天朝。火炬传递时的例子我已经说了。互联网控制在事实上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内部控制的方法:在内部得到完全控制之后,互联网封锁实际上变成了对外的武器,我朝衙门手中的一张大牌。怎么解释,这有点相当于上游国家的一个三峡水电站,不放水的时候一切正常,但一旦故意决堤,五毛大军倾泻而出,虽然很多网站理论上是可以招架住,但有句话不是说么,破坏力最大的不是行为/武器本身,而是突然的改变。而且就算你紧急修筑好堤坝,五毛还是会继续向你喷口水,就像这个案例【警告:环球时报内容】。

在这种情况下,重点不是控制(也就是堤坝本身),而是水——所以互联网的确有理由惧怕天朝。看看那些进入中国的互联网大公司,哪个不是如此,这些公司可以违抗美帝政府的旨意,但到天朝立马就变得服服贴贴。在shi tao之后,我至今抵制Yahoo的一切服务,但除了表明立场而已,那有什么用呢。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我们水民,草民,屁民自身,至少不要主动被蓄洪,或者换种方式被蓄洪,等到泄洪之前把坝冲垮。

奥克兰政体改革

王家委员会(Royal Commission on Auckland Governance)今天终于公布奥克兰政体改革调查报告。当然我很早就注意到了可能的奥克兰的改革,所以今天下午两点我第一时间冲到委员会的网站上去读最终报告。不过800页还是太长了点,所以暂时只选择阅读summary(可这都有50页),以下是我迄今为止的理解。

先是改革简介,也就是summary的summary。

改革方案中将奥克兰规划为一个由单一大“Auckland Council”所管理的城市。这个议会的管辖范围包括大致现奥克兰地区的边界,但在南边割了一些乡村地区给Waikato。这个Auckland Council将会是一个单一行政机构,包括Regional council和 Territorial Council的所有职能。这个大议会将会包括一名市长和23名市议员,他们都将通过直接选举选出。

新大奥克兰地区边界(点击大图)
新大奥克兰地区边界(点击大图)(王家版权,合理使用)

但现有的行政架构在某种程度上也得到了保留。在大Auckland Council的管理下,将会存在6个“Local Council”负责地区性的服务(但不包括现有的政策制定功能)。这些local council虽然很多变了名字,但实际范围和现在差不多,只是城市和乡村地区分得更开了,四个城市的,两个乡村的。具体请看地图:

四个城市“local council”的范围
四个城市“local council”的范围(点击大图)(王家版权,合理使用)

唯一显著不同的划分是奥克兰CBD将会和现在的奥克兰市分离,单独画出一个区域,归由大议会管辖的一个委员会负责。

除了Waihike Islands,其他都会取消现有的community boards。

如果王家委员会的建议均被政府批准,改革最快可以在明年地方选举时开始进行,也就是说,这一届市政府“们”可能就是最后一届了。

怎么说呢,政体和我预计的差不多,从一开始就能看出,“supercity”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现有的架构我 一直认为会在某种程度上保留,因为这个城市太大了,不可能让一个议会(地方政府)解决所有问题,否则这相当于另一个小型中央政府了,而且其权力不仅包括所 有地方政府应有的,而且还包括部分中央政府职责。

但不是我想要的。至于我希望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后面再说。

在国外的人看来,“Auckland”这个名字通常指的就是一个城市,但实际上,大奥克兰地区中有7个地区议会(包括4个城市),加上一个大地区议会(但没有从属关系),怎么看怎么都像几个互不相关的地区。但现实上这些地区,特别是4个城市之间息息相关,居住和工作在不同“城市”之间的现象越来越明显,城市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但几个市议会依然各自为政,甚至互相打架。奥克兰地区的其中一个问题就在于,地区之间联系紧密,但不同的议会太考虑自己的问题,而不从别人,或者奥克兰地区的高度上来考虑,造成一个市政府的政府不仅不会给其他地区带来好处,甚至为危害他们,乃至整个大奥克兰地区的利益。

大奥克兰所面对的主要问题就是这个。这种冲突导致了虽然两个“城市”之间并没有一个明显的分界线,但其政策,税收,政府,市长的理念等等各不相同,一个实际上是一个城市的地区却有几套不同的政策,这显然是缺乏效率的,为了一个橄榄球世界杯的建设,几个city council之间不知道吵了多久。

而公众最关心的问题,省钱倒是其次的。公众有两个误解,一是这次改革是为了省钱,二,政府越大越好。公众常常分不清“cost cut”和“cost effective”两者的区别,我个人认为一个大council可以增加“cost effectiveness”,但从长期来看,总体开销不仅不会减 少,可能还会大量增加。至于具体原因下面会说。虽然就短期来说,各个地方政府之间的整合可以节约一些钱:

Preliminary analysis, which will need to be quantified in detail by the Establishment Board, suggests that adopting the Commission’s proposals for structural change will result in estimated efficiency savings in the indicative range of 2.5% to 3.5% of the total expenditure of the Auckland councils planned for 2008/09 (of around $3.2 billion). This represents estimated efficiency gains of between $76 million to $113 million per year.

听上去很大,但你除以个100万人,但真正能够分到民众头上的地税减免有多少?实际上你多交地税的危险其实增加了,特别是对于住在比较郊区和乡村地区的人来说,他们也许一年都不会去一次Auckland CBD,但也开始要为其建设负责。从另一方面来看,一个大council更容易选出偏左的市长和市议会,因为城市人口占优了。以前有不同的“城市”你还可以在几个城市之间逃命,现在看你往哪里逃哈哈。

另外根据委员会的报告,奥克兰的整合费用都会花掉两个亿,数目比第一年省下来的钱还多。

不过就现在看来,委员会的建议可以改善奥克兰除开销之外的问题,但无法彻底解决。一个大议会负责几个重要的district plan, spatial plan 和 long term council community plan,可以有效保证地区间政策的一致性。分设的local council也不至于让这个大议会过大,让所有需要办事的人都必须开车到奥克兰CBD。

不过我觉得改革并不彻底。虽然有一个大议会和其议员负责政策制定,但各个“Local Council”仍然存在,甚至还有自己的议员,而且还不少,例如奥克兰就有22个(我记不清现在数量,但肯定不过20),而且依然是通过民众直选选出的。这其中的一个理由是community board会被取消,但Councillor的工资可比社区委员会的高多了。 22个local council议员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多余,对自己地区的政策没有发言权,又无法改变什么现实 —— 他们直接向大议会负责,又不用自己开动脑筋制定什么大政策,要这么多人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实际上我就认为不应该有local council这样的东西存在。委员会对其职责的说明是:

In addition to the elected governing body of the Auckland Council, local democracy will be maintained through six elected local councils operating within the unitary Auckland Council. Local councils will oversee the delivery of services by Auckland Council staff and will undertake local engagement in four urban and two rural districts. The boundaries of the new local councils will be centred (with some important boundary adjustments) on the existing council territories of Rodney District, North Shore, Waitakere, Auckland, and Manukau Cities, and Franklin District, thus enabling new local councils to utilise existing infrastructure and service centres.

这里面有两个关键,local democracy和deliverary of services。

提供服务倒很合理,可我实在看不出local democracy和local council有什么关系。一是不够local,现有的community board所讨论的事项可以详细到修某条街,或者是某个公园,而且community board通常都可以争取到钱。而Local council不仅没有那么细致,而且和大议会有直接的从属关系,它的作用我是持怀疑态度的,根据委员会的报告,local council的身份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地方政府,而是:

a local representative body, which operates within a larger local authority and which provides services and acts as an advocate for the residents, ratepayers, and communities of their areas.

问题的关键是“advocates”,向谁?该不会又弄出那种“建议”式的民主吧:有权向上级政府建议,上级政府也有权不听建议。

所以还是应该向Local Council放权。我之前设想的和这差不多,local council依然制定自己的政策,但最后要送到大议会那里进行统一,然后再投票通过,而不是把职责全部交个单个议会。

还有一个十分莫名其妙的委员会建议是23名大奥克兰议会议员的选举方法,10个名额由全地区共同选举,10个分区选,3个毛利人选举。这选举方式有多复杂我就不说了,毛利那部分我也不说什么,10个分区选举也还合理,但10个全地区选举的名额就有点莫名其妙了,而且用的还是全票制,不仅来自城市地区的候选者占优,而且我都能想象选举时的一团混乱局面,作为一个选民,你可能要从40到50,甚至更多的候选人之间选出10个人出来,我想很多人(包括我在内),可能都会被迫放弃认真看候选人的资料,而是看谁长得漂亮好看就选谁,或者纯粹看这些人是什么政党的。

委员会的很多建议是不符合地方民主精神的,甚至连负责地方政府事务的部长,那个疯狂的,爱跳舞的胖子(人家现在好像不胖了)Rodney Hide都这样认为,这可总不至于是我的偏见了吧。至于这种情况有多严重,还需要再详细观察。

不过这份报告中的建议也有许多值得表扬的地方。在区域划分方面,把奥克兰CBD单独作为了一个地区划分出来,委员会是这样说的:

The management of Auckland’s city centre and waterfront area is not just a local issue but one of regional and national importance. The centre is the hub of New Zealand’s leading firms, the focus of Auckland’s education and science sectors, and of its professional, financial, business, entertainment, and creative activities. Many of the region’s key institutions, such as libraries, universities, galleries, courts, theatres, hospitals, and large businesses are concentrated in this area. Increasingly, it is also being recognised as a desirable place in which to live. It is Auckland’s “shop window” to the world, and a focus for visitors to the region.

我十分同意这一点,奥克兰地区的主要商业和基础设施都在这一片,作为国际性窗口,对该地区的有效管理无论对地区,乃至全国十分有益的。

另外一个值得表扬的一点终于把Hibiscus Coast划给了北岸市(的后代)。该地区现在属于Rodney District Council,一个主要是乡村地区的议会。但Hibiscus Coast的风格和其他地区极其不符,该地区非常城市化,不亚于奥克兰市的任何一个居民区(当然,CBD除外),把这地区交给一个local council管理是正确的决定。

总的来说这份报告可以接受,但说优秀,我觉得谈不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听说的消息是,下周一的内阁会议之后会正式接受委员会的建议,我看不出国家党会拒绝建议的可能性,但至于是否会有修改,有一点点的可能性。立法工作不会迟于4月中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