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

今天的英文先驱报上有一篇很有趣的文章,说中学生作弊的。在新西兰,中学最后三年(相当于国内的高一到高三)期末考试都是全国统考,虽然压力很小,但考虑到一些人不会读完高中才出去工作,因此这些考试都是有证书的,所以对于考试的监控也比较严格。

不过,在新西兰的松懈,宽松的环境下下,“严格”的含义常常不如你想象的那么严。如果你真的想作弊,根据中国人的智商,监考官是绝对发现不了的。方法我就不说了,怕教坏下一代。我唯一可以说的一个方法是,几乎所有允许计算器的考试都允许用图形计算器,而这些计算器是有记忆和编程功能的。虽然现在据说很严格,监考官会清空每一个计算器的记忆,但我上学的那个时候,很多人就常常漏网,没被发现。

但是我认为在数学考试里作弊实在有些没必要,基本上所有需要运用的公式都会在试卷上给你,而且我认为允许图形计算器进场,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作弊。如果你只是想及格,只学习一下怎么按计算器就完全够用了,输入一个方程,不仅仅是结果,还有坐标图,各种参数,计算器全部都会给你,你就只需要照着填上去就行了,连过程都不用,只需要注明结果是由计算器算出来的。 我在中国的数学成绩一直很差,但在这里却很好 —— 不过我心里清楚,那不是真的好,所以之后还是尽量避免数学。

根据报道说,监考官经过训练,能够发现更多隐秘的作弊方式,直接导致了作弊事件下降。我不知道这个逻辑是怎么来的,但我觉得他们似乎没有想过,作弊事件的下降是不是恰好说明了监考官越来越不行了,根据报道的数据,我算了一下,作弊率才万分之六左右,而且330个报告中,只有不到不到1/5的人被确认作弊而被取消成绩,这个数字就更低了。

根据我的实际经验,这个数字绝对不是实际数字。虽然有很多成绩差得连翻开书也照样不能及格的人,但大部分人还是知道怎么作弊的。不过这里的作弊方式其实非常原始,比起国内的无线电,那根本就没法比。

不过说起原因,我觉得老师和学生同样应该负责。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的是,学期中的一些考试是要算入总成绩的,而很多老师出题的方式就是,从教育部的某一个网站上下载例题,然后把其中用到的数字啊什么的稍微改一下就行了。对于这个,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因为这个网站上不仅有例题,还有标准的解题方法。现在好像不是人人都可以获得这些例题了,不过当年的愚蠢程度可是超出大部分人想象的,这不是鼓励大家去找捷径嘛?

我只能归咎于这个社会的anti-intellectualism(反智主义?),别说作弊了,就算不作弊,那些试题也是非常简单的,我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些人连高一数学都过不了(包括加减法和一元一次方程)。这些人在生活中并不笨,实际上有些方面比我要聪明得多,可在学校中却笨到连作弊都不会,责任缺失不在他们 —— 这个社会和这届政府都在谈论提高竞争力,但竞争力的基础,良好的基础教育,却至今仍不存在,甚至还削减了教育方面开支。他们想要的生产力提高,无非就是依靠剥削底层劳工罢了。

严晓铃案

网络对我影响最大的一点,就是让我坚持公开,透明这两个原则,常常和我聊天的朋友都知道,我有一句口头禅就叫做“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公开其实是一个不太合适的词,我心里想到的是英文“open”,其中也包括了对外界的包容,例如“open for suggestions/critisms”。这个年代,要想彻底隐瞒一件事是件颇有难度的事情,因为你常常会发现,你对你自己的了解,甚至还没有Google对你的了解多。因此与其去做无用功,还不如大方的欢迎别人来评价。

在有些情况下,如果做了亏心事,每个人都会很自然的想着要隐瞒这些事情,实话说,我也会这样,这很正常。但问题是,比起时候费尽心思隐瞒而言,我们为什么就不能选择不做那些亏心事呢?试图用权力和暴力来消除那些人不光彩的一面,改写历史,都已经被无数次的证明无效了,可总有人一次又一次的白费这个力气。

是的,我说的就是被非法拘禁的那几位网民,和他们所“诽谤”的那个案子。因为人还在他们手上,我有点担心网上过度的反应会对他们不利,所以我不敢说多了,可这一次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六个人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一个相对于14亿人口来说,微不足道的数字。但对于他们的亲人来说,这六位网民是他们的儿女,父母,或者兄弟姐妹。这六个人当中也有我在Twitter上的朋友。但不管他们和你的距离有多远,有多么的不相关,可别忘了,他人今天的不幸,明天就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如果今天不为他人呐喊,明天就没有人会来帮你。

我们厌倦了听那些过时的理由,“这是体制,无法改变”,什么是体制?我们就是体制。当你对那些靠“体制”,“权力”施行罪恶的人视而不见,听之任之,你就相当于对这个所谓“体制”投下了赞同票。事实已经证明,仅仅是网络本身,就已经可以对现实产生直接的,正面的影响,例子不胜枚举。

其实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很简单,很有效,就是不要放弃关注这个案子,我承认在网民被捕之前我没有注意到这个案子,但感谢福建警方的提醒,这件事我永远也不会忘掉了。如果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妨Google 搜索一下某些关键词看几篇文章,保持自己的关注。

如果你愿意做更多,不妨给那些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而身陷囹囫写一封信,寄张明信片,让他们知道,他们永远都不孤单。

南岛地震

南岛M7.8地震震中
南岛M7.8地震震中,近千公里外的首都惠灵顿有明显震感

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新西兰坐在环太平洋火山带上,从明天到200年之间的时间段中,肯定会至少有一次毁灭性的地震发生。这样说来,我倒是很希望昨天(15日)晚上的7.8级地震就是预计中的那个大地震。作为本国有记录以来的第二大地震,由于震中处于无人居住的Fiordland National Park,这次地震造成的损失十分轻微,没有人员伤亡报告,财产受损也就是从超市货架上摔下的商品和打碎的玻璃而已 —— 如果震中再往右偏移一点,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这个幸运的国家逃过了一次大灾难,但这的确是一个警钟。发生地震的地区属于地质运动活跃地区,大地震并不罕见,Fiordland在过去十年有至少2次震级6.5+的地震,只不过这次似乎是一次主要的能量释放。

但其他危险地区却没有这样的能量释放。新西兰的板块交界处从北岛中部的丰盛湾开始,经过首都惠灵顿市中心,沿着南岛的南阿尔卑斯山脉直到南岛底部 Fiordland,直到奥克兰群岛。这条线上有一个主要城市惠灵顿,还有几个几万人的小城市。

新西兰是自然灾害多发地区,除了地震外,还有海啸,火山爆发等潜在的危险。因此政府一直在推广Get ready, get thru这个概念,希望每家人要对可能的灾难制定应对计划,例如家人再哪里见面之类的。民防部门也建议,每家人在完全与世隔绝的情况下,家中的食物和药品等储备能够至少坚持三天。我希望来自本地的读者,特别是来自有已知危险地区的读者,能够认真看待此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做好准备很重要。

新西兰版权法92A – 又回来了

当半年前网络抗议直接促使政府收回这条极不公平的网络版权法时,负责此事的部长Simon Power承诺过,修改版会更加公平,而不是偏袒唱片业和版权拥有者的权益。

昨天经济发展部(Ministry of Economic Development)公布了一份92A的修改草案。我花了点时间阅读,简单说一下。

三振出局的概念还在,但和之前的三次警告不同,新的“三振”有了更详细的概念。一名互联网用户如果被发现非法下载,第一次将会收到一份主要目的是“教育”的通知,第二次如果再犯,版权所有者可以向新成立的版权法庭申请要求用户停止侵权的命令;如果再犯第三次,版权所有者可以申请让版权法庭解决此事,并且给予用户相应的惩罚。

版权法庭的设立使得整个程序更公平了,但始终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强制断网依然是可能的惩罚措施之一。我一直认为自由,无限制的使用互联网应该被认为是公民通信自由的一部分,也就是基本人权的一部分。除非因为犯罪被剥夺自由,否则这样的权利是不应该被剥夺的。终止互联网服务的概念在美国和欧洲均被反对,我不知道这个国家为什么有理由这样做。

除此之外,强制断网可能还会产生更多的问题。例如共享连接的环境,例如政府部门,企业机构中,一个人的出错可能导致其他无辜的人付出代价。图书馆等提供免费网络的机构也有可能被一些人滥用,更可能被商业竞争对手所利用。

另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是,对于版权持有者虚假申诉没有任何处理方法。这相当于鼓励版权持有者投诉,而不是先认真研究证据和法律问题,确认被侵权。

经济发展部的这份文件仍然欢迎公众通过意见书提出建议,提交意见的截止日期是8月7日。

诗词欣赏

警告:内容恐怖,心理承受力不佳者就不要继续看下去了。

《盛世中国》

李发模《人民日报》 2009年7月13日 20 版

中国有一个最大的党,是共产党

中国有一个最大的姓,是老百姓

中国有一座最大的城,是众志成城

中国有一颗最大的心,是万众齐心

万众齐心是最高的城

众志成城是最大的真

泰山昆仑立地顶天是咱共产党

长江黄河奔流不息是咱老百姓

中国有一个最大的爱,是仁爱

中国有一个最大的人,是天人

中国拧一股最大的劲,是团结奋进

中国忙一个最大愿景

是和谐太平

和谐太平是最大的爱

天人合一是最大的仁

大美大德龙飞凤舞是咱华夏美

大仁大道与时俱进是咱神州魂

就像那鱼儿恋江海

是共产党与咱老百姓

就像那蜂蝶唱阳春

是咱盛世这大中国

十三亿笑脸满乾坤

中国从来不缺乏文人,但比文人更不缺乏的,是御用文人。说实话,看完这种“诗”之后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因为这东西太让人掉下巴了,你只能从心底彻底折服于这种诗的作者,然后像一个小学生一样仿写

我倒是有个建议,文学不是有各种流派么,我觉得王兆山喝彩党亦菲等文人已经足够多,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现象,足够自成一派了。而简单的把这些文人归于五毛党名下,实在是太委屈他们了,诚实的说,他们比五毛党还是要有文化点。

其实这样的派别已经成立了,我就依他们共同参加的组织,作协,叫他们作协派好了。大家定期开会,交流工作经验,还有纳税人给他们发的工资,这中国历史上文人生存的环境,可能就属现在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