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和多民族政策

我一直没有说这个事,因为民族问题的复杂程度绝对不是我可以说清楚的。特别是民族问题所产生的矛盾,常常是非理性的,虽然听上去很暴力,可实际上,我有时候都觉得你用理性的语言来对付非理性,还不如直接用拳头说话来的有用(实际上这更靠近民族主义者的思维)。但无论怎么说,逝去的人们是无辜的,任何针对平民的暴力行为都应该受到谴责。

新疆和西藏一个重要不同之处在于其人口,在西藏,藏族依然是主体民族,但在新疆,由于几十年来的移民和经济开发政策,大量汉族移民进入了新疆。当你身处在乌鲁木齐时,你感觉不到这个城市和中国其他省会城市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任何“海外”的“反动组织”都无法像达赖一样叫汉人撤退,因为人们没有地方退 —— 有些汉人家庭在新疆已经是第三代或者更久了,新疆就是他们的家,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他们要往哪里撤?这种现象在西方的殖民国家,例如新西兰,其实也存在,毛利人无论再怎么说“这里曾经是我们的家园”,但现在已经既成事实了,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和平共处。

近三十年来的经济开放政策并没有惠及其他民族,或者换句话说,不同民族所得到的利益并不相等 —— 虽然政府政策的本意可能的确不是如此。但沿海地区的发达,甚至新疆内部之间维汉两族之间的经济差异,自然而然的会让其他民族累积更多的怨恨。但这样的发展不均现象是你(当然我假设你是汉族),或者我造成的吗?很显然不是,我们也没有说话权。有句话说,爱身边的每一个人不容易,但恨一个身边的人却是最容易的。 当我们拿周围的人发泄不满时,背后的问题被忽略了 —— 我们其实都被关在同一个牢笼里,真正造成民族间矛盾的那个祸首却依然在逍遥中。

一个明显的例子举是禁止封斋,特别是禁止官方部门和政府相关的维族人士封斋。这条消息的来源是“反动网站”,国内的读者打不开,但我相信这报道是基本属实的,因为这样的蠢事共党干了绝对不止一次,另一个比较有名的蠢事是在西藏阻止藏民焚烧自己的皮草。

这给其他民族造成了一个严重问题 —— 如果他们想在政治方面获得自己的影响力,就不得不被强迫在民族信仰和习惯上做出一定程度上的牺牲。

其实我相信共产党政府的民族政策本意并不坏,但由于这个党的本质,我党和宗教,信仰,民族这些问题天生就是不兼容的。一个坚信无神论的党,他只能理解到物 质层面的东西,对于种族和信仰问题,他只懂,也只能用物质层面的观点来解读,这件事究竟是“利我”还是“不利我” —— 鸡同鸭讲当然不可能得到任何结果。民族信仰和习惯是用多少钱,考试加多少分都换不回来的。

但民族政策的关键在于公平和公正,而不是用政策偏袒一方,否则造成的结果只能是,其他民族认为是被施舍,而且造成了对主体民族的依赖,敢怒不敢言;而汉族也迁怒于少数民族,认为他们获得不应得的特权,造成了不公平。

我说这话可能很多人不爱听,但我觉得汉族对其他民族这种居高临下的做法,是发自内心,有民族性存在的。在新疆对于维吾尔族和其他民族的歧视,例如同工不同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在一些城市被提醒要当心维族小孩偷东西时,却很少有人去认真追究这些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些城市偷东西

在国内,我会认为这是我们绝大部分人都生活在一个单一民族的环境下,认识不到其他民族的存在,或者是他们只出现于书本之上,因此造成了某种程度上的无知。这也就是为什么爱国愤青最爱用“你是不是中国人,不是就不要用汉字!”这种话的原因。可就在海外,当自己都成了少数民族,但很多人心态依然还是“犯我强汉者必诛”。网上那个笑话:“1、我反对种族歧视;2、我讨厌黑人”其实我觉得是一个确实存在的现象。

其实这种事情说来很简单,在国外作为少数民族的一份子,我要的很简单:平等对待,平等机会。而我绝不会要施舍和怜悯。

媒体和自杀问题

这两天我看了一些关于北大新闻系学生自杀的消息和评论,我正好知道一位来自那个新闻系的blogger,所以关注了一下。至于新闻本身,我不想发表什么意见,我不是很熟悉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过媒体和自杀倒是我一直想闲聊的一个问题。

新西兰的自杀率【PDF】非常之高(万分之一点三左右),和中国处于差不多同一个水平,但新西兰对于媒体报道自杀问题限制又是最严格的,在一般的新闻中,你几乎看不到对于自杀的报道,除非自杀的人是明星,或者自杀的行为和重大犯罪有关。不过实际操作中,前者很多,但后者非常罕见。

可能很多人都猜不到决定媒体是否有权报道自杀的官员是谁,我也是学习之后才知道的 —— 是验尸官。根据验尸官法(the Coroners Act 2006),是否把一起死亡事件的细节“释放”(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授权”)给媒体报道,最终决定权在验尸官的手上。媒体在没有验尸官的许可下,只能报道死者姓名,职业和地址,而其他资料必须依据验尸官提供的证据,否则连“自杀”这一基本事实都不能公之于众。

这种严格限制有很多原因。第一是个人隐私,这个是个相当严肃的问题 —— 无论你怎么说,要放弃自己的生命,那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的。无论自杀者的想法是什么,但他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虽然可惜,但自杀终归还是个人的选择,而就算是逝者,也应享有隐私权。因此,要把这种个人选择和公众利益联系起来,成为可以报道的新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二个原因逻辑我不太明白,维护这条限制的人说,限制报道自杀案件可以降低自杀率。我想这一点已经不攻自破了,新西兰的自杀率在OECD国家中排名前三,而且就我的观察来看,这种限制导致了一半民众对自杀问题的严重性缺乏基本认识。因为新闻里没有,万分之一的比例虽然在自杀问题上很高,但在现实生活中,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的机率还是很低的,这直接导致了这个社会几乎很少有人谈论自杀,大家都瞒着不说,导致真正想轻生的人无法公开寻求帮助。

不过无论是什么限制,有一条是一直受保护的 —— public interest,公众的知情权和利益。在半个世纪前,单独的自杀也许是死者个人的选择,但现在,当自杀已经变成了一种严重的社会问题之后,这就不仅仅是个人选择了,至少我认为公开自杀问题有利于公众利益。

在中国,这个情况更加复杂了。不仅有“正常”的自杀,还有“躲猫猫”式的“自杀”,自杀案件的报道又和社会正义联系在了一起,如果让官员隐瞒细节,那么意味着我们也许放过了一个本应该坐在监狱里,却坐在主席台上的人 —— 但中间又有一个问题,如果中间牵涉到了犯罪问题,那当然,全面的公开报道有助于推进社会正义,但万一不是呢?万一只是道德层面的问题呢?或者只是某个机构或者组织很爱面子,但实际上他们并没做错什么。

问题的关键在于界限,什么是公众该知道的,什么是个人隐私,而又让来谁决定这些问题?交给验尸官来决定肯定不是一个好主意,验尸官的专业知识可以决定死者的死因是否是“自己造成的”,但绝对没有判断死者是否会引起公众兴趣这种专业知识。

让我们来看另一种情况 —— 验尸官是验尸的,包括自杀者。但自杀者不是人人都能成功的,还有一种人叫“自杀未遂者”。因为其不用经过验尸官的……(手下?),因此媒体对自杀未遂事件的报道没有限制。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普通自杀未遂者很难称得上是公众利益而必须要作为新闻播出,但今年初Tony Veitch,TV ONE体育主持人的自杀未遂报道给了我们一个窗口。Veitch曾被多次报道试图自杀,包括吃安眠药和憋在车里灌汽车废气。一些人认为,这种大面积,头条报道产生了两个问题:

  1. Veitch当时因为攻击前女朋友而被起诉,其自杀行为的公开造成了一些人的同情。
  2. Veitch 作为一名知名人物,他的行为可能会起到“带头作用”。

我不同意第二条,但第一条是确实存在的。媒体在报道自杀问题上是否可以信任,我持相当的怀疑态度。Veitch作为一名知名人物,在案件高潮期,他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是头条新闻,而大面积报道他的自杀,媒体的动机也许就是抢新闻而已。

我认为报道自杀不会引起模仿者,但媒体不负责任的报道则,所以把决定报道的权利全交给媒体是有危险的。这一点很难证实,因为通常没几个自杀者会在遗书里写下“我是看了某某媒体报道”才自杀的。在这方面的研究需要加强,不仅是证明报道会导致模仿者,而是要找出什么样的报道会导致模仿者的出现。

但无论如何,对现在这种报道限制的开禁是有利于公众利益,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公众有知情权。虽然不负责任的报道很可能会导致模仿者,但反过来,负责任的报道则应能起到相反的好作用。

高也的背后 – 关注GFW新动向

高也这件事,我觉得就只是一起意外事故,如果要细查,受CCAV采访的人很多都会有问题,高也被发现只是因为他为党国贡献,没有注意好保护自己,如果他能在受“采访”时换个名字,人肉他的难度就会加大。这种事情使用真名也许是他的虚荣心作祟,所以为什么说活该呢。

但真正值得注意的是Google这一次的被批判意味着什么。稍微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说搜索引擎传播不良内容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特别是像CCAV焦点访谈节目中的做法,如果你去搜索“boobs”,是你主动去申请Google送你“低俗内容”,淫者见淫,CCAV的记者如果想要boobs,那看到的当然就是boobs了 —— 莫非在搜索不良关键词的时候,Google返回一堆领袖头像,三个代表,和谐社会等伟大内容,他们就高兴了?

说实话Google做得实在是没得挑剔,只要你不故意去搜索“低俗”内容,你很难看到这些内容。而偶尔漏网的几个,只要你开了SafeSearch,大多也能过滤到。而那个名叫百度的搜索引擎就不一样了,就像cnbeta里一个人的评论所说一样,在百度图片搜索里搜索“5p”到“100p”,每个都有惊喜。

这一轮的宣传攻势我觉得很可能是从官方开始的,而也许真的没有百度什么事。这件事如果是从CCAV开始炒起来的,那我会认为这多半是百度的杰作;如果这件事只有CCAV在炒,那我会倾向于认为是CCAV缺钱了。但这次宣传攻势的第一波来自中国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低俗网站收集中心,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有官方背景了。

官方参与的迹象还表现在了不同的方面,例如国内各大门户都把本次事件放在了页面显要位置,而且对新闻评论都有相当严格的审查,这样一致的行动显然是百度无法做到的。

至于党国为什么又拿Google开刀,从处罚决定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国家有关部门18日下午召见“谷歌中国”网站(google.cn)负责人,对“谷歌中国”网站大量传播淫秽色情内容进行执法谈话,宣布对“谷歌中国”网站的处罚措施,暂停该网站境外网页搜索业务和联想词搜索业务,并责令其立即进行整改,彻底清理淫秽色情和低俗内容。

“联想词搜索”这一块我倒是真的同情Google,因为联想词的出现是根据网民搜索的频率和网页量来决定的,Google无法完全封堵。

真正值得注意的是“国家有关部门”要求Google暂停“境外网页搜索业务”,这里面就有猫腻了。如果你看过焦点谎谈的报道,里面有一个例子是在Google 里搜索“性开放图”,可问题是就算我现在再试这个关键词,返回的绝大部分网站却是国内网站。就此把整个境外网页搜索全部关闭,这显然不合逻辑,因为那些“低俗”内容很多都来自国内。

所以我不得不怀疑,这次宣传攻势是另有所图。我觉得不太可能是因为要推销绿坝,或者转移公众对该事件的注意力。因为从前段时间不同媒体的反应中可以看出来,绿坝的推行应该不是党国中心的主意,而更像是一些人通过工信部捞钱的举措。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人民网的立场甚至偏向于反对绿坝的推行,很显然,绿坝应该不是(至少不完全是)党国真理部的主意。(更新一下,谢谢楼下提供的链接,绿坝看上去似乎脱不了干系)。

我个人认为这次是针对Google某些会让党国不爽的功能而来。都知道用百度搜索国外网页,基本上是垃圾,那么Google的全网搜索能搜到些什么东西,这个,就不说了。至于为什么是现在来修理Google,绿坝是一个因素,不过最主要的,我邪恶地猜测,可能是因为最近伊朗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民众利用网络在国外网站上串联,让一些人怕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又一个敏感日期的临近,使得官方要预先掐断民众获取信息的通道。

如果我不小心说中了,那么Google在中国的前途就不妙了,党国似乎正在试图把Google变成第二个百度。我觉得Google应该考虑中止在华业务了,退出不一定导致被全面封锁,但与其被阉割得什么都不剩下,退出,反而会让真理部脸色难看,因为真理部也是要立牌坊的。但如果Google继续妥协下去,下一步很有可能就是其通过国外服务器提供的一些服务将会受害 —— 因为“低俗内容”,按照这次宣传攻势的逻辑,都是从“国外”来的。我不敢想象他们会封掉gmail,但封锁google.cn之外的Google搜索服务,完全有可能。

高也

实际上在昨天晚上的焦点访谈时间刚刚结束之后,高也这个名字就已经在Twitter上爆发了,人民群众广泛呼吁人肉出高也的相关资料。不到一个小时,关于高也同学被采访的片段就已经出现在了网络上,给我们这种看不到国内新闻的人一个一窥究竟的渠道。

原本我以为高也其实就是另一个张小MM,不过这个是男版的。他们都是因为同一个目的被同一家媒体利用,唯一的区别在于,张小MM是未成年人,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情有可原。不过高也同学就不一样了,他是一名成年人,而且也是最起码的责任感和羞耻心的,所以在接受CCAV“采访”时,他用的例子是我同学痴迷黄色内容而不是不小心打开一个很黄很暴力的页面。

不过当人肉结果出来之后,事情却出乎了我的预料。现在有足够的证据高也是是中央电视台的实习记者,而CCAV的所谓采访纯粹是自编自演。这所涉及的就不仅仅是个人的道德问题,而是“以事实说话”的焦点访谈,以及整个中央电视台的信誉问题。

当然,CCAV的信誉在网民中早就破产了,我相信这个blog的访客都应该清楚CCAV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但不可否认的,大部分人还是对CCAV心存侥幸的,这就显得在某种程度上,人肉搜索似乎有其必要性。CCAV之所以能够找到张小MM或者高也这种人来做传声筒,原因并不在于CCAV本身,而是我们对恶势力的忍受,甚至合作。只有当社会形成了一种鄙视高也的氛围之后,任何一个想当第二个高也的同学就会在付诸行动前有所顾虑。

至于高同学本身,我打心底里觉得他活该被人肉搜索,他在全国观众面前说谎,在我看来,也就是侮辱每一个观众,包括你和我的智商 —— 这还不够么?,既然他是一名成年人,那么就应该知道说谎的后果,成年人要为自己行为的后果负责,我从对张小MM有一些同情,但这个高也,就是活该。

这种说谎的人没有什么无辜的,他有权利选择拒绝为CCAV和党国做传声筒,而最大的损失不外乎就是失去在CCAV工作的机会。而他却选择了一名帮凶,而且还就此洋洋自得,在校内里向同学宣传自己上了CCAV。

但我不会对被人肉的人恶言相向,我们的目的是治病救人,而高同学不是真正的目标。而且对他个人来说,这也是一个教训,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如果他真能呆在CCAV,这个教训也许还能帮助改变他,改变CCAV …… 但愿吧,不过我希望能至少能改变他对CCAV的看法:

之前有个同学说害怕被卖身到央视,我觉得卖身到央视何尝不是我的愿望,完全不觉得害怕,而简直就是渴望。( 摘自高同学自删的blog)

……你还能说什么呢?

绿坝 – 仅仅是开始

在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叫绿坝的东西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办这个软件公司的也许是哪个官老爷的亲戚,缺钱了,所以需要通过官方渠道来搞点钱。因为这实在是不像一次严肃的,试图审查网民访问互联网的行为,再说间谍行为是不能公开的 —— 否则还叫间谍行为吗?再说国内很多知名软件都有后门嫌疑,这个也是公开的秘密了,再故意这样搞一次实在没有必要。

“一切为了孩子”是一个早就被各国政客用烂的理由,维基百科里还专门建立了这个逻辑谬论的条目。国外的政客也玩这个口号,但诚实的说,只要不是太荒谬的政策,政客所推行的政策还是从为孩子着想出发的(虽然达到的最终结果可能会不一样),但在神奇的天朝,这事就不好说了。

就软件本身来说,绿坝是相当粗制滥造的一个作品,抄袭,漏洞百出,根本不可能价值4000多万(不过因此制造出的肉鸡价值,我可以肯定,远不止这个)。 网上有相当多的评价了,我就不复述了。看上去绿坝似乎并没有真正把心放在“保护少年儿童”这上面,几个最重要的关键词和屏蔽网站 名单,其实都是全盘抄自Cybersitter

少年儿童他们通常没有钱自己背着家长买一台电脑(买了也藏不住啊),所以推行绿坝最严重的逻辑问题就是假设所有被买走的电脑都会被青少年所接触,而且就现在公布的文件【PDF】来看,工信部似乎也是在这个假设的前提下付钱的。这就奇怪了,思维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知道,如果要真的鼓励家长保护自己的孩子,这绝对不是最好或者最经济的方法,或者他们背后的目的……就不是保护孩子?

我更倾向于把绿坝看作防火长城的延伸版(单机版?),我长期关注GFW,所以在第一次看到绿坝开发者之一是“北京大正语言知识处理科技有限公司”,就感觉不对了,印象中这一家是被怀疑参与了GFW建设的公司之一,而且很“凑巧”,这家公司似乎是提供GFW关键词列表和技术的。当然这只是怀疑,但当人们真的深究下去时候,发现绿坝的屏蔽词名单中可绝不是只有“色情词汇”那么单纯,政治性的词汇就不说了,可居然还有“良知”这类词,我们就是这样教育下一代的?

绿坝的审查和GFW一样,是全方位的,关键词过滤涵盖了主流浏览器(很奇怪,没有Firefox,看不起我们ff用户吗:)),和几乎所有中国人使用的IM软件,包括QQ和MSN。根据一份调查说,绿坝的一个文件似乎监听了winsock2,也就是说,只要你上网,你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可你就算你不上网,你还是逃不掉,因为这个软件看上还会监控主流文字编辑软件,包括MS Word —— 嘿,谁知道呢,也许调皮的小孩会通过闪存盘传播色情文档?

绿坝的推行方式也是非常的GFW  ——全民“受益”,人人不得幸免。每一个新出厂的电脑上都必须有。这软件看上去是可以删除,不过因为绿坝的主要目标是品牌机用户(我不相信谁会在组装电脑时主动买这种软件),逃过被删的机率,可以说是相当大的。

这样的一份软件,如果不是强制推销,我没有意见,因为我不否认,青少年需要保护,而这个软件在某种程度上,能够达到这个目的。我也不否认,有些成年人喜欢自我审查,那是他们的权力和自由。但如果是强制推销,加上该软件种种可疑功能,我就不得不怀疑其背后的真正目的了。我很想把绿坝这个东西看作是商业企业利用政府捞钱的措施,我很想把这个政府想得善良一点,可这些现实打消了我善良的想法。

真正让我冒冷汗的是来自这一篇评测的报告:

如果用户已启用过滤器的更新功能,过滤文件可以由软件制造商远程替换。利用我们发现的漏洞,更新可以破坏这些有易受攻击的文件。这可能会允许绿坝的设计者控制任何一台安装了绿坝和启用自动过滤器的电脑。此外,更新是通过未加密的HTTP连接,这可能会允许第三方冒充更新服务器(例如,利用DNS漏洞)和通过这种攻击来控制用户的电脑。

这种说话已经获得了不同的证实。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这个软件是预装的,虽然,没错,看上去可以删除,但可别忘了,这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政府。缺乏安全感的原因没有任何现实基础,只是心理上的恐惧,因此,他们是永远不可能感到安全的。而我们如果选择退步,期望着用牺牲自由换取安全,那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失去两者,因为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就像温水里的青蛙一样,今天你接受了主动推销的毒品,明天就会给你送来强制性的。

他们先架设起GFW,你可以说你不访问国外网站;他们审查国内网站的内容,你也许可以说你不关心敏感话题;他们滥杀无辜的小站长;你也许不是小站长,不介意;可今天,他们已经直接进入了每一个人的私人空间,如果还要忍,还不站起来,下一步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绿坝标志着国家机器(补充一下,我指GFW)对私人空间的第一次严重侵犯,但这肯定不是结局。我不知道人们还要忍多久?